累了一天,李宽回到自家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昏黄的黄昏笼罩了天际,归巢的倦鸟在天边留下了孤单的身影。●⌒,李宽打马而行,身边是一群和他一样干了一天农活儿的皇子们,小的坐着马车,几个年纪稍大的骑着马。李承乾和他并排而行,身后是李泰。他们走得很慢,李二早已经先行回宫了,他们这些皇子们单独回来的。原本李宽准备自己一人先走的,可是却被李承乾叫住了。
“二弟,和为兄说一句心里话,你对于我大唐江山是何等想法?”李承乾实在是搞不懂李宽这家伙了,说他真的对大唐江山有心吧,这家伙居然敢直接一走了之,甚至一年半载都不见人影,没有丝毫的消息,也幸得李二心胸开阔,或者对这个儿子很有信心,一直不闻不问。但是要是说他真的对他唐不上心,可是却又时不时做一些让人有写猜忌的事情出来。就像今天这样,直接当仁不让的拉住了最中间的那一根绳索,在这些细微末节的地方,让人觉得他全然将自己当做了大唐江山的继承人。这让李承乾一直想要放弃对他的敌对,可是却又不得不防备着。
“大唐江山?这个就难说了!我当然希望大唐江山绵延万代,千秋万载。只是……”李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这世间的权势是最大的腐蚀品,腐蚀的是人心。一个家族把持着这天下最大的权柄,真的能够一直保持者警醒?不为这繁华所动,不堕落下去?这实在是很难,哪怕最开始还能保持得住,可是一代代传下来,难免会出现不肖子孙,将祖先的基业一朝尽毁。
“孤是说二弟是不是想坐皇位!”李承乾这一句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惊立当场。因为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大唐太子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种事情谁会当面承认啊?但是这也是李承乾一直摸不透李宽的脉搏。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李宽给他的威胁是最大的,最让他芒刺在背。要是不弄个清楚。那么他真的是寝食难安,这样的事情他曾经也问过,李宽给出的答案让他安心的同时,他的行动却让他提心吊胆。
李宽和他不同。李承乾自从李二登基之后就直接立为太子,所以注定他接触的更多的是大唐朝堂上的那些东西,朝堂上的阴谋诡计他见到的太多了。当面说一套背后做另一套,这是最常见的。所以他对李宽的话是难以全信。而李宽呢,一直以来李二对他都是放任自流。那么他就很少有这些花花肠子,再加上他这几年大多时间都是在军中度过,接触的大多是直来直往的军中将领。注定他不会想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一力降十会,只要自己实力够强大,那么什么阴谋诡计全都是浮云。就像现在李宽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作为大唐太子的李承乾都对他忌惮不已。
“这江山,我才不会做什么皇帝,这一点我和父皇都是这样说的,大哥你就将心啊放在肚子里就行了。不管什么时候。这皇帝这样的苦差事我可不做!”李宽满不在乎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么你今天的表现又是为何?”李承乾再次发问。
“什么表现?你在说什么?”李宽一头雾水,他今天不就拉了一天的犁头,怎么就表现了。要是下死力气也算是表现的话,那么去工部的工地上去看看那些干活的匠户岂不是最挣表现的!
“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全体勋贵都在的日子里,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一种信号?你今天居然直接去拉最中间的绳索,那里代表什么你不知道?”李承乾愕然。他从没想到李宽居然会这样回答,难道是装傻充愣?
“最中间的绳索?那里不是最好使力么?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今天我拉最中间的。换成是你,我们现在恐怕都还在那田里挣扎呢!李恪那小子是逃过去了,你一个人拉得动吗?”李宽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李承乾有些哑口无言,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只有正对着李二,在李二正前面,才最好用劲儿。而除了李宽之外,其余的几个皇子兄弟,李泰就不要指望了,李佑。李愔。这几个全都是小屁孩儿,也指望不上。这真的是巧合?李承乾半信半疑,但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行了,你要坐皇位那是你的事儿,别把我扯进去,我只想着去西域看看,那里才是我大展拳脚的地方。要是我想的话,自己会去打下一片江山……哈哈……”李宽大笑着,然后马鞭一挥,追云会意的直接四蹄飞奔,留下一路黄尘,消失在黄昏的暮色之中。只留下李承乾在一边发愣,还有他身后一群没有被李宽最后一句话搞得怔住了的皇子们。
回到自己的王府,李宽先让天香弄好洗澡水,他要先洗洗,这一天的农活儿干下来,虽然不是很累,但是确实搞了一身的泥巴,不洗洗实在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