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讲理!”长孙冲被李宽一拳打得懵了过去,只说出了这么几个字就彻底的晕了,这家伙现在一张脸可谓是七彩缤纷,两个眼睛一个淤青一个紫红,脸上也是这般,青一道紫一道的,像是特种兵在脸上画的油彩一样……这般模样就算是长孙无忌看到了恐怕也认不出他的宝贝儿子了。
李宽将自己的拳头收了回来,刚才长孙冲那家伙说他是被赶出来的,这似乎有点让人费解呢,难道说因为李丽质心情不好将这个驸马爷给赶走了?想到这里李宽不由得回忆起在他将李丽质抱回房间的时候,那一张长孙冲的床榻似乎确实收拾得很整齐,被子也是折叠起来似乎很久没动过的样子。他还以为是早上长孙冲起床之后收拾的,现在想来,那床上的被子似乎是一床棉被呢,李丽质的床上是一袭锦衾。这个初夏时节,那么厚的被子似乎没有多少用了吧!
“管他的呢,谁叫你不早点说,还装什么亲近。打了也白打!”李宽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但是立马被他抛到了脑后,然后将长孙冲提了起来,三两下就转出了这一座幽静的小树林,这里是长安城南面的青龙坊附近,将他放到张大亮那里好了,让这个爱收义子的张大将军把他送回长孙无忌那里去好了,这点伤势虽然看着吓人,但是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李宽想着就朝着张大亮在青龙坊的府邸走了过去。
长孙冲就像是一袋垃圾一样被李宽提着,然后在路过张大亮的府邸的时候就像是不小心一样,掉到了地上,砰地一声溅起一地的灰尘。然后李宽就这样哼着小曲儿,一摇三晃的走了,至于长孙无忌会不会来找他算账,他才不在乎呢,自己的妹妹嫁到他们长孙家就是这样的待遇?一个人守着硕大的公主府,然后带着有先天残疾的女儿冷冷清清的,整个人都瘦成那样了。也不见长孙家的人去伺候着,这样收拾一顿长孙冲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依自己的性子,就要去长孙家大门口大闹一场。但是想到这样做了李丽质在中间难以做人。李宽这才作罢。
李宽晃晃悠悠的走了,可是苦了发现了长孙冲的张大亮大将军了,这家伙平生没有别的嗜好,不喜欢舞文弄墨,也不喜欢喝酒吃肉。只是喜欢收义子,但是这也是形势所逼。他这些义子可不是随便收的,当初张大亮负责组建大唐水师,和前隋的水师在大江上面针锋相对,相持不下。见到在陆地上的同僚们全都是各有斩获,获得了丰厚的奖赏,可是他们这些人在大江上面喝着西北风。这种日子可是万分的不好过,可是新创的大唐水师如何是前隋的水师的对手,尤其是杨广那厮在开凿大运河的时候,水师的发展可谓是异常的迅速。所以张大亮组建了一个五百人的敢死队,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子,这些人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大唐水师也能打一场胜仗,不让那些在陆地上攻城拔寨的同僚看笑话。
所以在那一个数九寒冬的夜里,五百人撑着一只只的竹筏,在凌冽的江风之中横渡大江,然后在靠岸的时候潜入水中,将前隋的船只传递上凿出了一个个窟窿。正是因为他们这样的行动才让张大亮率领的大唐水师彻底的打败了前隋水师,为大唐水上力量奠定了最好的基础。可谓是劳苦功高,但是这些人因为在刺骨的寒冷将水中浸泡了太久。一个个全都是彻底的冻僵了在江水里,再加上凿船的时候被前隋的人发现,那一役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而这些人的遗孤就成了张大亮的义子。这位将军可谓是重情重义。但是在后来因为一步踏错,带着这些大唐水上英雄的子嗣一起走向了万劫不复。
当然这些李宽知是知道,可是却是绝对不会多说半句的,谁爱造反谁就去造反好了,不然他以后的日子岂不会太过无聊,他虽然不是真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绝世名将之才。可是却在外人的眼中也是百战百胜,早已奠定了他大唐名将的基础,虽然靠的多半是一些偏门的东西,真正刀兵相交的厮杀没有经历多少,但是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不是么。
“这天下,到底是乱一些好,还是太平些好呢?谁不希望过太平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却是让人意志消沉,而且容易磨灭民族的血性呢!”李宽现在开始考虑大唐到底该走向何方了,至于什么乱象显现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那些山林蛮人?哪怕他们纠结起无数的隐世学派的力量,还有那些在前隋战争,甚至更久远的时候的那些争夺天下失利的力量又如何?这些在当初就是失败者的力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茹毛饮血的日子,他们还有什么威胁?更是退化成了蛮人,简直就是一帮战五渣,这样的实力还想着再一次出来争霸天下,真是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到底是脑浆子还是豆浆子。
李宽留下一大摊子的烂事儿,让大唐这座都城沸腾了,首先是李丽质,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似乎就要破裂,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她一直认为无所不能的二哥也给孩子判了无法医治的结局,那么还有什么能让她感到些许欣慰?所以这位大唐的长公主崩溃了,只是躺在床榻上无声的流泪,一道道的泪痕让她看起来更加憔悴,甚至最后留下来的不再是泪水,而是淡淡的嫣红色的痕迹,似乎泪已流干,此时正在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