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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闻言又惊又喜,他本来命燕青在这汴梁城中寻觅合适的烟花女子,准备效原史中赵佶逛青楼的故事,以此做个进言的契机,不过却也没料到这位浪子这么快就有了眉目,而且妙笔丹青,绘了这么一份图卷出来,不但个个美人栩栩如生,更难得还有评语在旁,心想果然燕青不负浪子之名,***场中的专业人士就是与众不同,此图真可谓东京六艳图了。
待到展图细看,其上美人六名,端的是争奇斗妍,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高强一一细看下来,眼前陡地一亮,见图卷右下方绘着一人,体形纤侬合度,眉目未语含情,一张瓜子脸上宜嗔宜喜,竟似要从那卷轴上迈步走下来一般。
高强一喜,指着这美人道:“小乙哥,这美人是谁?”
燕青一笑道:“衙内问的却正好,这美人乃是朱雀门外西瓦舍的花魁行首,家中姓白,行中都叫她沉香。其人不惟相貌身礀为汴梁城***场中的上品人物,且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开颐解语妙处宜人,令人与之相对不由沉醉忘忧。更有一桩绝妙处,其所唱的词曲是典雅华美,极尽工巧之能事,每一出辄坊间传唱,其精雅处可方之少游词,但却未闻他处流传。以燕青看来,若非其本人所作,则其身后必有能者。”
“白沉香?身后还有能者?”高强微微一怔,燕青的品位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能得他如此赞许,这白沉香的词曲当为一时之选。只是这身后的能者又会是谁,居然能与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少游相提并论?
“小乙,这白沉香有何名作佳曲,能当得你这般赞誉?”
“衙内请听这曲。”燕青一笑,举手在空中虚打了几下拍子,轻声吟道:“风销焰蜡,露沮烘炉,花市光相射。桂华流瓦,纤云散……”
听到“桂华流瓦”这一句,高强猛地醒起:“周邦彦!”记得以前读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说到周邦彦词与秦少游词的比较时,便举了这阕“解语花”作例子,因此记得。如果燕青唱的是另外一首词,他倒还没这么熟悉,只因这周邦彦善作长调,一词动辄百余字,高强读书是不求甚解,可没这耐性去细细揣摩他。
“周美成?”燕青也是一怔:“小乙这几日留恋勾栏瓦舍,倒也听人提起过这位词人的名字,说他于神宗时献‘汴京赋’而为太学正,现今居秘书郎,精擅词工和音律,近年来却鲜有佳品问世,没想到原来是窝在这白行首的身后了。只是这清真居士也算是一时词宗了,这白行首为何有如此能为,数年来竟能独霸其词作?这其中倒是蹊跷了。还有,衙内又是如何知道这词的作者是清真居士的?”
“啊,这个……”高强一时语塞,还好颇有急智,忙道:“眼下本朝工词者不如前朝之盛,秦少游之后便推周清真了,衙内我也是据这词作的境界推想而已。小乙你说的不错,这其中确实有些蹊跷,不过此女既然能这般内秀,于本衙内的大事是大有好处的,此刻天时尚早,你我何不前去一探究竟?”还是早早岔开话题的好。
燕青见他兴致勃勃,自然无有不从,于是二人带了些银两铜钱,出得殿帅府径直往南,过了景灵西宫和开封府,转浚仪桥大街往西行去,便是东京汴梁城夜生活最繁华的去处之一——朱雀门西大街,被汴京的百姓称作院街的便是。
此地异常繁华,入夜更觉兴旺,各家店铺***通明,人烟往来摩肩接踵,曹婆婆羹汤店、李四茶馆、鹿家包子铺等名店前都是人声鼎沸排起了长队,到处都是一派歌舞升平景象。这里的各家妓馆青楼却比东门外太学附近的多些格调,并不见什么流莺飞燕在外招摇,门口都挂上了红红鸀鸀的纱罗,遮住内里的风景,来往人众偶尔将纱罗掀起,里面便泻出歌舞谑笑等声来,勾得外面的人心里直痒痒。此地帮闲人众甚多,只要是见到路人似有驻足之意,便即上前兜揽,三言两语便知了虚实,腰间有无银两,对京中的各处妓馆是否熟悉,是老客还是青头,这些帮闲是几句话就摸个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