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
高强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在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一下子接触到林冲鲁智深等人,梁山这个名字便一直萦绕在他心里,其后燕青杨志石秀等人纷纷登场,也不知是冥冥中的天意还是他高强有意为之,总之一个个都成了衙内的羽翼,使到现在一个比一个顺手,不得不说这水浒传就算别的都是虚构,对于人物性格和能力的指向作用还是很明显的,起码省了很多考察的功夫。
只不过后来高强忙于东南事务,和摩尼教纠缠不清耗费了许多心神,对于梁山这一档子事也顾不上了,怎知道今日自己筹划着开办钱庄,要打打那日本金银的主意,竟然会又装上了梁山!
这,到底是不是天意?
高强甩了甩脑袋,梁山不梁山的,不管你去不去撞他,他都会在那里放着,想这些虚无飘渺的事无谓的很,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上罢!
他点了点头:“贯忠此番计谋,实为天外一笔,好极!不过此事行来又多头绪,所费不赀,还是要等日本那边一切谈妥,这个中转之处才好起始修建罢。”此地要成为自己理想的中转基地,地理位置是不成问题了,不过其他枝节的妨碍还是不少,首先要派人剿灭当地盘踞的盗贼,这就是一桩难事,梁山泊倘若是那么好平的,也不会成为盗贼渊薮了;其次就是修建港口船坞等等设施的花费,维持当地安全的人手花费,在在都是花钱的祖宗。怎一个烦字了得!
许贯忠一笑,将那卷图卷起,一面放回书架上,一面道:“衙内说得不错,倘若只是要作为日本贸易船队的中转之处,这梁山自然不是眼下的要务。只是贯忠之所以想到梁山泊,却非今日始了。”
“此话怎讲?”
许贯忠娓娓道来,听得高强又惊又喜。原来还在东京汴梁的时候,高强命石秀带领御前司的一些闲杂军士。利用其江湖打滚多年累积下的人脉和经验。逐步整顿汴梁和其他三京四辅的黑道,此事高强一直没有过问,却也知道石秀手腕惊人。仗着手头资源丰富,大小势力望风而从,一年多来已经在道上闯出了名号,一面“秀”字令牌所到之处,河南河北诸路的强梁鸀林无不披靡,麾下小混混喽啰不计其数。有时说起玩笑话来,石秀便会笑话杨志,说他杀人也不挑个时候,倘若是现在在汴梁街头与那没毛大虫牛二起了争执,只消石秀丢出一面令牌去。有一百个牛二也不敢跟他撒野了。
不过高强虽然不大过问,许贯忠身为智囊却不可不上心,与石秀之间时常就此中地事务加以讨论,因此知之甚详。想要维持和发展这么大地一个组织,第一重要的不是人力,而是财源,即便是石秀可以调动部分军中实力,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又哪里能白白使唤人家?
好在石秀不是那等只知打打杀杀的莽夫,其中关键所在明镜一样。看地清楚,一早就把能抓的财源都抓了起来,举凡车船码头运沙搬石保镖护卫等等等等,凡是能伸上手的事情,石秀统统要插一把手。
不过这些地方原本就多有势力盘踞,石秀虽说是官面上的人作着黑底下的事,乃是东京来的强龙,却也不能将这些地头蛇都一一抹杀了。好在他见了高强在孟州快活林搞的那一套,深受启发,利用自己所拥有的太尉府名义。拉着大旗作虎皮,与这些地方势力渐渐结合在一起,将自己的影响力逐步扩散开去。
许贯忠在这其中出谋划策,也着实出了不少的力气,在这当中,他乃是以东京汴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为四个支撑点,中间地转运连接处就是高强最早亲自舀下的孟州快活林地界。此处现在几乎已经是施恩的一家独大局面,那蒋忠蒋门神虽然有当地都监撑腰,却也不敢与顶着御前司名义的施恩作对,只得守着间快活林酒楼过活。不久以后,高强弄个权术,将那张都监明升暗降,弄到邻州去作了个副钤辖,蒋忠失了依靠,不片时就被施恩挤出了孟州,还回山东去了。这些都是枝节小事,只在这里费些笔墨,带过不提。
随着石秀势力渐渐扩张,孟州道上日渐热闹,原有的许多房舍都推倒了重建,更加新建了许多,俨然是一个大镇集,热闹的好去处。仗着有高强给的御前司都转运的名义,施恩在此地呼风唤雨,自然不在话下,当地的父母官也都受了好处,不来管他,这地方没了官府的叨扰,便越发兴旺起来。
去年年终时,高强正在筹办自己的婚事,许贯忠就连续接到了孟州施恩的来信,说到山东许多客商往来孟州,都来这里舀钱买秀字令牌,这令牌和那“俅拜的”帖子,一黑一白,目下已经是通行大河上下,行情直线看涨,按照山东客商的说法,在山东境内,行商坐店要靠自己打开路子,全然不似河南河北这般,都有人铺好了道让你走。
许贯忠这便留了分心,自来一个组织的发展,那是不仅则退,既然在两河进展顺利,那就该尝试着向周边扩展,山东作为连接河北,东京,两淮的重要地段,那是不容错失的要地。只是此地民风剽悍,自己这边又没有可靠的地盘,只能靠来往商旅收些浮财,不能进一步深入,实为憾事。虽然一时不能进展,但要在山东境内寻找合适的地盘,以扩张高强的势力这个想法,便从此不时在他心中浮起。
现在高强要与日本贸易,许贯忠便又想起这个茬来,既然有这个契机。何不趁此机会将这件事情也办了,不但可以将手伸到山东境内,更可以乘机扩张到两淮,与东南五路连成一气,则高强这钱庄地银票也可随着北方的秀字令牌和俅拜帖子一道,畅行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