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定,扈成也缓过气来,团团唱个喏,向高强道:“知府相公恕罪,小人前日在河北道上得了消息,山东梁山泊要起大兵,攻打独龙岗祝家庄。”
“打祝家庄?消息确实?”高强腾地就跳了起来,心说这宋江怎么搞的,虽然不晓得扈成已经在为自己效力,但关于李应那一头,石秀应该早就和他打过招呼,他怎么还会去打独龙岗?
扈成续道:“千真万确,小人多方核实,梁山泊贼众是本月丙寅出的水泊,这当口怕是已经到了独龙岗五七天了。小人全家都在独龙岗上,梁山贼众虽说口口声声打的是祝家庄,奈何我扈家庄、李家庄与祝家庄乃是三庄联保,到时难免玉石俱焚。小人心忧家中老父幼妹,没奈何,只得前来央告知府相公出兵援救。”
高强听了,还没答话,刘琦先皱眉道:“东平府到此,隔了两三个州军,兼且乃是京东西路治下,知府相公出兵便是越界,有些不妥。怎的不去向本处该管官员申告求救,反舍近求远来此?”
扈成看了看刘琦,见这年轻军官穿的是禁军服色,道是高强从京城带来的体己人,不敢怠慢,忙道:“那梁山泊近来声势颇张,此番出兵,贼众不下万人,本处东平府兵马不过两千,又久不经战阵,官兵多管是连州府城门都不敢出的,济得甚事?”
刘琦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所谓的草寇竟有万人之众。他随即想起一事,又道:“眼下这梁山贼兵已经到你那独龙岗五七天,这等贼人剩掠一番辄去。纵然我家知府肯发兵。到了也是白饶。”
扈成耐着性子,好在刚喝了大碗茶,口水颇众,一时不虞干涸:“这位观察。小人那独龙岗乃是三庄联保,总有一两万户人家,平时聚集保伍训练,请了有名的教师调训,精壮乡丁也有几千之众。器械尚还可观。更有一桩,那岗周边多是盘陀路,若非本地走惯的人,进去便出不来。有这几桩,料来贼人纵然势大,急切也不得破庄,迟则有失。”
他说了这么多,已然是耗尽精神。随即又跪下哀求高强发兵,说到伤心惶急处,不由涕泗交流,忽而两手一撒,竟躺在地上不动了。
众人大惊,许贯忠忙上前查看,知他是连日奔波,加上急火攻心。一时昏晕,将养些时便不妨事,命人抬下去。
这边人刚抬下去,那边呼延通已经跳了出来,大叫梁山草寇凶狂,务必要出兵平乱。刘琦适才表现地稳重,思虑较为细密。其实也是个少壮军官,听说有仗可打,手都痒痒,也跟着叫唤起来。韩世忠和许贯忠是知道高强与宋江的关系内情的,俩人一言不发,眼望高强,等他示下。
“出兵?还是不出兵?这是个问题!”高强心里盘算,梁山这次出兵打祝家庄,显然不会是因为水浒原书中说的那种情由了,因为石秀和时迁早已为自己效命,又哪里会跑去祝家庄偷鸡?个中内情不得而知,一时也难以察的详细,要是宋江有手机的话,倒可以打去问问看……嘿,想这些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