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飞只觉身上伤口火灼一般的疼痛,却是一把抹去口角的鲜血,又是站了起来!
苏璟飞重重的喘着粗气,显然刚才那一下创伤得不轻,可他眼中的那道光芒还并未消散!
在南宫恒看来,苏璟飞这幅颇为狼狈的模样,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随即眉梢一挑,眼中尽是轻蔑之色,冷笑道:“我还真担心你一下躺倒就再起不来了,既然你这么能挨打,倒是正合我意!”
说话着,南宫恒眼中一道寒芒闪过,已然换步生风,又是一掌劲势十足!
这次,苏璟飞砰的一下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在空中溅撒开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钻心的疼痛不已!
便是素来看不起南灵峰的其他围观弟子,此时看见苏璟飞的惨状,也是不忍倒吸一口凉气,觉着苏璟飞真是可怜。
“不要再站起来了!!”方诚已是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周益也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一脸不忿之色,牙龈咬得咯咯作响!
躺在道台上的苏璟飞动了动,抬起了那张已满是血污的脸,然后撑着珑琊颤颤巍巍的又站了起来!
此时,南宫恒已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玩弄泄愤之心了,因为他看见了慕雪吟冷峻的眼神,这让他觉得苏璟飞一而再再而三的站起来,是对他的一种挑衅!
是以,南宫恒被激怒了,一脸狰狞之色,猛冲向苏璟飞,单手擒住,将他提了起来!
掣肘之下,苏璟飞当是闷哼连连,十分的难受痛苦,而南宫恒非但没有一丝的心慈手软之意,面上神情反而是说不出的那种残忍扭曲!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哼哼···没那么容易!”
“命格俱墨,还痴心妄想的踏入道途?你不过就是南灵峰上的一野小子,真当自己是太虚门弟子么!又凭什么与我争抢小师妹!即便是看她一眼,你都不够资格!”
说到痛处,南宫恒好似疯癫了一般,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积怨!
“你那两个师兄又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同上高台?不过就是市井之中的流浪弃儿,若不是被不知那老头儿给捡回来,早该横尸山野,让野狗给叼了!”
“还有你那老不正经的师尊不知道人,嗜酒贪睡,不过就是一个槽老头子,也配做一峰首座!也配坐进那太虚大殿!也配折辱我师尊嘛!”
南宫恒一时间极尽冷嘲热讽,自觉畅快无比,却未有发现此时苏璟飞的异样之处,还只当是在自己的威势之下,苏璟飞已如死狗无异了!
可自古龙有逆鳞,触之则怒,苏璟飞命途坎坷混沌,却得师尊与师兄不弃,视如再生亲人一般,是以,南灵峰上的种种,便长成了苏璟飞动不得的逆鳞,即使此刻那禁锢在命格之上的金色纹耀,刺痛的犹如千刀万剐之烈,他亦甘愿承受!
“今日道台剑试,我虽杀不得你,却可断了你的筋脉,碎了你的根骨,绝了你妄图修道的最后一点念想,让你生不如死,才可解我心头之恨!”南宫恒咆哮道,当即念力狠出!
残戾之下,却是忽然僵住,面色惊诧不已,只道:“这怎么可能?!”
南宫恒只觉得一股狂浪肆虐,澎湃汹涌,竟是沛不可挡,席卷而至!
风啸声中,但见全身血注的苏璟飞犹如从冥狱而来的一尊杀神一般,眼神空洞,了无一物,肃杀之息,当是神佛难挡!
“天痕剑?···”一抹虚空神念飘至,太虚大殿上,玄青真人顿时站了起来,抬头望向天际处,不禁皱眉,神情复杂的望向了道台上的那位少年!
另一处,慕雪吟看着苏璟飞,亦是无比震惊,这股熟悉的浓烈气意,不正是当日青桃谷中斩杀千世妖狐殷洛的那一道么!
玄明真人顿时脸色大变,见的情势急转直下,念及爱徒南宫恒,不禁大呼:“快些阻止苏璟飞!”
听到玄明真人号令,道台周遭的一众弟子纷纷拔出仙剑,意欲扑向道台,却在这时,珑琊铮鸣,古铜色的剑气横荡而出!
只此一击,道台上的结界禁制当即应声碎裂!气浪不止,扩散而出,周遭弟子顿时上下翻飞,被高高抛起,一时惨叫连天!
这等神威,便是一如南宫恒,此刻也只剩胆战心惊,看着好似入魔了一般的苏璟飞,眼中尽是可怖之色,震颤不稳了!
苏璟飞一声嘶吼,持剑欺上,忽听到不知道人大声厉呵道:“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灵台仅存一丝清澈的苏璟飞登时停手!可即便如此,那道滔天之力仍未及时收歇,只见道台上嘶的一下乍起一片血雾,顷刻间,南宫恒已是血流如注,重重的摔落老远,昏死不起,眼看是性命堪舆!
而苏璟飞亦是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待得这股神威陡然散去,便是眼前一黑,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