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岁月悠长。
自那日后,一晃一个多月过去,各家的生活依旧继续,喜怒哀乐常常有,倒是几件大事值得一提。
有几件是计划中的。
第一件,是可人到底跟着吕泰林回去了,李枣儿也没去送,不过给了一份厚礼。
第二件,在齐勤芳修养好了之后,李富终于寻了个错处将她休了出去,钱家二老自然没有异议,毕竟如今怀了孩子的最大,徐红椒母以子贵,自然没人会开罪。
当然,对于齐勤芳,李富也不是撒手不管了,正逢云朝阳让李寿找的房子也找到了,李枣儿便将齐勤芳安置在哪里,将小莲也拨了过去,两个人有个照应,也顺便收拾一下房子。
还一件是,由于保媒的媒婆日益变少,杨小脚却跑动的更勤,带来的修改过的朱家小姐的画像被云正阳一眼相中,认定非此女不娶。
杨小脚说的天花乱坠,柳仙娘又在旁多多美言,冯月兰本就选择不多,又见朱家小姐的家世容貌均算般配,想怎么的也算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品性想必不差,也就随了儿子的心意,将这婚事定了下来。
这两件本是意料中事,本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却有一件岔子出在月中,惹得李家上下十分不愉快。
原因无他,只因李德向梁家提亲一事被拒绝了,这还不说,好像梁家生怕李家怎么样似的,急急忙忙将女儿嫁了,将周氏气得肝火上亢,头晕目眩,在床上躺好几天。
刚能坐起来,便把家里人都叫在一起,说务必要给李德找个品貌家世皆上乘的媳妇,省的日后再有人瞧他们李家不起。
母亲大人由命,孩儿们自当赴汤蹈火,请媒人的请媒人,托关系的托关系,好一阵子忙碌,竟真的有一家的姑娘被太后大人的法眼相中,聘了厚礼,一锤子定了下来。
说也巧,这姑娘娘家姓秋,闺名展萍,家里是经营客栈饭庄的,而且,竟与那朱家小姐一样是西林县人。
订亲时间差不多,成亲的日子好巧不巧也选在了一天,两家虽不明说,暗地里却较上了劲儿。
云家嫡子成家,自然大手笔。
李家虽是老四,但老大成亲时家境不好没有大半,老2又是钱家办的,老三至今下落不明,因而李德这门亲事,于公于私无论如何不能节省。
周氏亲自主持,领着香凤事无巨细,发誓一定要把这次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李家几个孩子未免母亲操劳,也全跟着忙得脚打后脑勺。就连受了些打击,不那么热衷的李德也不得不提起精神,一下试衣服,一下子挑家具,一下子定喜宴,被周氏吆喝得团团转。
李家女人不多,香凤虽然也在帮忙,但她大部分时间要照顾孩子,徐红椒不止身在钱家,又怀着身孕,自然是帮不上忙。周氏只得急调李枣儿回家,铺子的事一时便无暇顾及,只得全交给云朝阳。
一直准备了两个对月,才算是收拾妥当。
李枣儿这回算是累得狠了,好好地休息了几天,方觉得缓过一口气来。
终于能够不再腰酸背疼地从床上爬起来的那个下午,一睁眼就看见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射进内室,映出云朝阳大大的笑脸。
“早。”笑着坐起来,屋里烧着暖烘烘的炭火,刚醒来的脸颊红红的。
吩咐人上吃的,云朝阳帮李枣儿拉出穿衣时掩在里面的头发,仔细地拢好,道:“休息好了?”
伸了个懒腰,李枣儿笑道:“是啊,总算感觉像活回来了,真佩服娘,那么精神。”
云朝阳调侃道:“我倒是佩服你,自己成亲时,也没这么上心。”
李枣儿笑道:“我是出嫁,这回是迎娶,自然是不一样的。对了,怎么说云正阳也是你弟弟,怎么不见你跟着忙?”
云朝阳沉沉一笑,道:“你是知道的,这里面里里外外多少好处,大娘三娘岂能让我得了去?再说,我也乐得不参与。这阵子见你忙我就没和你说,铺子已经收拾好了。已经按我们商量好的摆上了货,铺子里的事基本都准备好了,只是各房的人选还没定下,还有重新开张的日子也要挑选。”
李枣儿一听来了精神,道:“那我们赶紧去挑人啊,真是的,我忙的什么也忘了,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李岳教的那些人学的怎么样了”说着就要走,道:“等好久了吧?真是的,你该早和我说的,铺子晚开一日,不赚钱就是赔钱。”
云朝阳笑着拉住她,道:“干什么这么急?谁和你说不赚了?虽然没有正式开张,但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个什么叫‘试营业’,如今杨福和王田看着,有人要是想来买东西,也照规矩卖的。再有,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李枣儿忙问道:“什么好消息?”
云朝阳笑道:“咱们镇子小,一下子两个大户办喜事,吃的用的哪个不少?我瞧这是个机会,前阵子你回家帮忙的时候,紧赶慢赶地上了一批货放铺子里卖了,实在大大地赚了一笔。”
李枣儿这次回家帮忙是不跑外的,因而这事还真不知道,一听之下,又惊又喜,不过想了想却眯了眼道:“我家人那笔,你也没少赚吧?”
云朝阳失笑,道:“看你说的,你的家人,我怎么敢敲诈?表面看起来价高,其实都是进价卖的。”将手负在背后,道:“我主要是赚云家的钱,你我心里清楚,我们搬出去,怕是没办法从家里带走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