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安生一脸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孟小姐,传闻孟家小姐名静娴,知书达理,雅静贤淑,适才说话那般尖酸刻薄,安生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这话明褒实贬,孟静娴自然不甘示弱,立即就针锋相对:“知书达理那要分对谁了,对于你这种人,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安生微微一笑:“那请孟小姐明示,你我素昧平生,我夏安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呃,”孟静娴顿时有些语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一母同胞,还能有什么两样?”
“喔?那请问孟小姐,我是与姐姐安然脾性相似呢?还是像夏紫芜?”
孟静娴纵然再嚣张,也不能说是像夏安然,这摆明了就是骂人的话。
她一声冷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我孟家有什么意图,劝你不要枉费心机。”
安生对于孟静娴这话里的含义那是心知肚明,这就是夏紫芜造下的孽,让安然承受了。孟静娴对于夏紫芜有这样深的敌意,两人可以说是同仇敌忾,应当言和才是。偏生她对于姐姐也一向趾高气扬,经常不给好脸色看,安生自然也不会客气。
“孟小姐竟然还会神机妙算?那你算算,你这般尖酸刻薄,牙尖嘴利,将来能不能嫁得出去?”
安生说话的时候一直笑吟吟的,一副厚脸皮的模样,将孟静娴气得脸色就赤红起来。
“关你何事?”
“那我过来寻姐姐说话,又关你何事?”
孟静娴一声冷哼:“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安生一挺胸脯,不甘示弱:“信不信我让你嫁不出去?”
“你!”
两人一人气势汹汹,一人嬉皮笑脸,一番唇枪舌战。
安然听到安生登门,亲自出府相迎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人好像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的样子。
“安生,静娴。”安然被青橘一路搀扶着,走得有点急。
安生冲着安然“嘻嘻”一笑:“姐姐!”
孟静娴轻嗤一声,白了安然一眼。
安然讪讪地冲孟静娴陪着笑脸:“静娴妹妹,这是我二妹安生,怕是有什么误会?”
孟静娴讥讽一笑:“岂止是误会?令妹委实令人刮目相看啊,难怪能轰动整个京城。”
安生笑得依旧灿烂:“可惜孟家小姐没有这个机会,否则这张嘴定然能够扬名长安,人人闻之色变。”
安然见两人互不相让,慌忙打圆场:“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紧要事情?”
安生点点头,立即按捺不住兴奋,对安然道:“自然是来告诉姐姐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仓廪里转移走的粮食已经全都寻回了,正在押解途中,不日就可以抵达京城。”
安然一听,果真是泼天的好事,顿时有些激动,就将安生的手一把捉住了:“真的?”
安生点头:“喻世子已经差人提前进京报告喜讯。知道姐姐一直在提心吊胆,所以特意过来知会一声。”
安然同样是难以压抑的喜悦:“如此说来,父亲的罪过应该可以减轻了?”
安生颔首:“皇上念在国粮尽数寻回,父亲不与那些赃官同流合污的份上,一定也会从轻发落的。”
安然的手一直轻颤,颤抖着手抚摸过安生发鬓,又心疼地捏捏她的肩膀:“太好了,总算是不枉费我的安生辛苦一场,看这些日子来回奔波,受了这么多的苦楚,都瘦了许多。安生,随姐姐进府去坐坐,姐姐这些时日里一直提心吊胆,今日这般高兴,你陪姐姐说两句话。”
安生原本无意在孟府逗留,但是看姐姐这些时日,消瘦憔悴了许多,也想陪她说话,宽宽她的心,遂点点头:“还没有给伯母磕过头,先行去拜见过伯母。”
这是礼数,自然是应当。
孟静娴在一旁听着姐妹二人说话,十分亲昵无间,自然是与夏紫芜在的时候不一样。她自幼闷在府里都是自己一人,连个同龄的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心里莫名就有些艳羡。
听安生说要去拜见自己母亲,孟静娴就是一声不悦冷哼:“我母亲很忙,刚刚好不容易送走了夏紫芜,如今又来一个夏安生,应接不暇,怕是受不得这轮番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