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惊云蹙眉望着安生:“这件事情不是你说罢休便可以罢休的,夏安生,我喻惊云哪里对你不住?”
安生仰脸望向喻惊云,他每次做事都这般张扬,当着京中百姓的面,自己若是拒绝了他,令他下不来台,那也是打了定国侯府的脸面。
“喻世子,有什么事情,麻烦你先下马,进了我夏府,我们好生说话可好?你不觉得,这样有欠妥当?”
喻惊云摇摇头:“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我没有什么怕人的。我就是要告诉京中百姓,你夏安生乃是我定国侯府的人!”
“我夏安生什么时候答应过?”安生理直气壮地反驳。
喻惊云还未开口,长街尽头处远远传来马蹄声疾,但是因为人群拥堵,又不得不停伫下来,上不得前。
有人拖长了声音报:“喻世子,快,驿站生变!”
骑在马上的喻惊云脸色突变,转身深深地望了安生一眼,一咬牙,愤声道:“回驿站!”
当即锦衣侍卫齐齐掉头,一阵轰鸣,井然有序地离开了。
沈太师听闻驿站生变,也有些惊疑不定。
冷南弦望了他一眼:“爹?”
沈太师叹口气:“西凉使臣已然抵京,喻世子负责驿站安危,他擅自带兵,前来生事,如今驿站还不知道又是什么变数,可不要牵累了安生姑娘才好。”
而一旁夏家大爷与夏员外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今日这事,应当如何收场。
聘礼已经抬到了家门口,若是退回去,沈太师脸面上不好看。可若是收了冷南弦的聘礼,按照喻惊云这股混劲儿,后面还指不定生出什么是非来。
沈太师与定国侯府,两家谁也招惹不得。偏生怎么冷南弦与喻惊云就非要同时相中了安生?而且是铁了心的那一种,总不能将自家女儿一分为二吧?
因此两人是真的为难。
而围观百姓,一时间注意力也被适才的变故吸引了过去,纷纷猜度着,驿站有什么变数。
今天这热闹可是一场连着一场。
好像是为了应景一般,长街另一头又有人急匆匆地一路小跑,扯着嗓门喊:“让一让,让一让。”
沈太师等人疑惑地眺望,见是自家府上的一个伙计,身后带着一位青蓝色一等宦官服饰,头戴纱帽,年过半百的太监。
此人不仅沈太师,就连夏员外与夏家大爷都识得,是皇帝跟前最为得力的冯公公。
冯公公跑得一头热汗,满脸焦灼。他竟然亲自出宫,可见必有大事。
几人谁也不敢怠慢,慌忙步下台阶,迎上前去。
伙计头前开路,当先跑至近前:“启禀老爷,宫里来人了。”
沈太师径直上前,冯公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就拽住了沈太师的胳膊:“沈太师啊,大事不好了,快些随杂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