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当个长大把儿的爷们儿吧。
心忖至此,刚要跟两位小同学打个招呼,互道个平安。
冷不丁,远处有一大粗嗓门吼:“哎,那几个,干什么的,哪片儿的?“
祝老道跟祁道长交换个眼色,后者会意,然后老祝清了清嗓子,高声回了一句:“我们是XX大学考古系的老师还有学生,我们听说这里发现的古迹,所以就过来查看一下。“
“哈哈哈!真他妈有意思,原来是专门学挖坟的,哈哈哈!“
我无语。
敢情考古系,就是挖坟专业呀。
这会儿,大猛汉笑完了,领了四五个人,手里拎了各式凶悍的家什事儿,以及专业的洞穴探照设备,就奔我们走过来了。
到近处,我抬头一打量。
不认识。
但人长的,极具古典野兽派风格。
此兄,四十岁左右,身材五短,但极壮硕,脸上一大堆的连毛胡子,眼珠子很大,胸口衣领敞开,露出了一大绺的护心毛。
这人到了近处,他身边跟的兄弟一摆手,指着猛汉说:“你们知道他是谁不?”
我等皆是摇头一笑,表示不知道。
介绍人开始发话了:“他就是黑毛哥,在整个西南,凡是跟文物搭边的事儿,都是黑毛哥干的。”
话音一落,大猛汉黑毛哥砰一脚就给身后那人踹了。
“我X你个仙人板板,凡是跟文物有关都是我干的,这话让公安知道,不得给我崩了。”
“对不起,对不起黑毛哥,我说错了,我知错了。”挨踹这位一个劲地赔不是。
黑毛哥骂完了人,他抬了眼皮给我打量了一番,末了又抽动鼻子使劲闻了闻。最后他说:“怪了,这身上真没土腥味儿,难道你们还真是学校的老师学生不是?”
祝老道赔笑:“是,是的,我们就是。”
黑毛哥一转眼珠子:“行啊,你们不是考古嘛,那就跟我们一起考吧。对了,要是遇到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你可得给我们解释,这个解释能说通行,说不通。”
“哼!”黑毛哼了一声,把手往裤腰里一掏,一把缅甸工艺的红星短火赫然出现我眼中。
祝老道装着哆嗦:“好好,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黑毛哥微微点了下头,表示比较满意。
接着,他拿出了左腰挂的一个手台,打开,吼了一嗓子问:“怎么回事,这第二波炸药还没安好?”
“还差最后一个雷管了,差最后一个了,这边接好线,就开炸。”
“嗯,行了,三炮子,你这次能炸开,咱什么说的都没有,你要是炸不开,你他妈就等死吧。“
“毛哥放心,这次,一定开,一定开。”
黑毛讲完了对讲,又瞅我一乐:“嗯,行,你们真行,好好的学不上,跑这儿来了,还有那伙傻逼,求仙问道,仙他妈个大傻B呀,哈哈哈!”
黑毛仰头爆笑,神情狂傲至极。
其实要说黑毛爆笑,也不是没根据的,这货,我观他气色,那真是煞星入命啊。煞星入命是什么人,别的不说,就是梁山土匪里的,杀人狂李逵那种货色。
这种人往好了说,那叫一个性情。
往坏了说,是不识一个仁,一个善是什么意思。
痛快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痛快了,什么小孩儿,妇女,老弱病残,就是一个字,杀!
有人会说了,这样的人如此的恶劣,老天爷怎么就让他生存呢。
一个字,命!
两个字,善恶。
有了恶,才能体现出善,有了善,才能体现出恶。
这个东西,我不多讲了,多讲可能几天几夜都讨论不完。
长话短说,屁大会儿功夫后,黑毛哥对讲传来一句马上就要爆破的回音。我们都是学生,最害怕放炮,爆炸什么的了。
于是一个个全都爬在了地上。
十多秒后,在黑毛哥一阵哈哈大笑声中,一记震动山岳的爆炸音传了出来。
轰……
那动静,真是大呀。震的耳根子都直生疼。
一时间,诺大个空间里,碎石横飞,尘埃激荡。
又过了三四分钟,等灰落了,我抬头一瞅。
好家伙,这炸药硬是给塔尖掀掉了三分之二,而就在炸开的塔身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足以容纳一辆卡车进入的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