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龙老脸涨红,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不会说话了,该罚!”
吴部长摆手道:“我理解你的难处,认识你我捡回一命,能为你的部队解决点燃眉之急,这都是缘分。”
吴丽不依不饶道:“说错话是该罚,你这段日子得天天来给我爸检查治疗!”
江海龙连忙点头。他正想多打听武器落实情况,俗话说人怕当面见。
吴部长看着报告后面的清单说:“dshk12。7mm高射机枪,这种马克沁机枪改装版的苏制高射机枪仓库里面倒有不少。pak37mm战车防御炮,这是德国几年前才制造出来的,口径虽不大,但对付日军坦克装甲车足够了,轻便实用,四个人便可操作,想不到你对武器了解得相当详细。”
江海龙说:“我是蓄谋已久,只可惜这些武器花钱也难买到。”
戴笠没有食言,段静的调令很快下来了。江海龙穿上军装戴段静到陆军总院办理相关手续。各部门看到江海龙的军衔不敢怠慢,对着两人的背影议论纷纷:“想不到段静还有这么硬的后台。”
江海龙佩戴少将军衔,段静穿着他买的新服装小鸟依人走在旁边,成了陆军总院的一道风景线。段静的护士同事眼里充满了羡慕与嫉妒。
江海龙把段静安排和白露住在一起,要白露替她的身份保密。周大山的表弟死于段国栋的出卖,怕他和警卫排的战士对段静有反感。白露善解人意,听他说了段静在陆军总院的处境,对举目无亲的段静很是照顾体贴。
白露领一拨人马忙着操办虎歇村事项,江海龙趁热打铁每天到吴部长病室报到。
江海龙对吴部长说:“我给你安排了一些神经营养药物,你现在要逐步配合功能锻炼。人体神经系统的恢复最慢,肌肉如果长期不活动会发生废用性萎缩。”他教了吴太太和吴丽一套按摩手法,要他们多给吴部长使用。
复查的结果令病人相当高兴,主管医生告诉吴部长各项检查指标正常,骨折处已结痂,骨折复位要求“对位”即可,您的达到了“对线”标准,也就是说骨折复位得严丝合缝,对以后的功能及外观毫无影响。
吴部长一家人对江海龙感激不尽。吴丽拍手道:“这下我爸不会跟有的骨折病人好了以后一样走路象瘸子了!”吴太太第一次主动催丈夫替人把事办好,回报人家。吴部长笑道:“我心里有数。”
江海龙每次到来都受到热情款待,被强迫吃了一肚子水果点心,走时还常被吴部长派车带回几篓水果让警卫排的战士分享,反正来看望的人送的水果吴部长一家人怎么也吃不完。吴丽和他混熟了,待他有空便拖着要他说打鬼子的故事。江海龙把独立旅如何在艰苦的条件下与日军英勇搏斗说得精心动魄,扣人心弦。战斗的惨烈,描述得淋漓尽致。为得到吴部长的同情和支持,他故意把困难说得有袖大。其实他部队的各方面条件,比艰苦抗战的八路军、新四军,不知要好到哪里去了。吴丽听得热泪盈眶,吴太太听得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吴部长肃然动容道:“江老弟,想不到你们在前线打得这么艰辛,风光的背后,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我一定会为部队尽力提供后勤保障。”
此后,吴丽常望着江海龙,眼里流露出异样的色彩。一口一个“江哥”,喊得相当亲热。江海龙有事稍来晚点,她便在病房里坐立不安。江海龙离开时,她总要送出老远。当时的年代,抗日英雄是无数少女崇拜的偶像。
江海龙常故意板着脸纠正:“你爸叫我老弟,你怎能叫我哥,应该叫我叔。”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吴丽撅着嘴固执地回答。
“唉,女儿看样子是喜欢上江大夫了。”一日吴丽送江海龙出门时,吴太太担忧地说。
“是好事呀,江大夫人才、人品、学识,地位都不错,为人也很低调。他只说他们部队的事,其实他是那支部队的灵魂,部队打的胜仗都是他亲自参与和指挥的。委员长也很欣赏他,这么年轻就位居高官,前程无量。我找戴表弟打听过,他还是单身。别人的话可以不信,表弟的消息绝对可靠。表弟说江大夫用部队和个人的奖金为伤残战士在郊区买了块地,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们两人接触,你还有啥意见”吴部长笑道。
“我能有啥意见,有这样的人做女婿那是咱们的福气,你也等于捡了个高级保健医生。我是担心丽丽陷进去,万一他在前线有个三长两短,女儿受不起这个打击。”
“你的担心也有道理,前线什么事都可发生。不过他毕竟是高级军官,安全系数比普通战士要高。戴表弟说他身手过人,胆大心细,打了这么多仗身上连个伤疤也没有。这事一切随缘吧,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有这个店了……”
“你们在说什么”吴丽风风火火跑进来问。
吴部长说:“女儿送客人去了那么久,是不是有了江大夫就不管老爸了。”
“爸你说什么呀,不许你再称他老弟,害得他老要我叫叔叔,拿我当孝看。”吴丽红着脸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