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女人,在这一刻,娇小的身躯里,所有力量全都爆发了出来……
“看来,柳家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算太讨厌,是吗?”
罗冲躲在窗后,朝柳墨颜笑了笑。
柳墨颜没有吭声,因为此时此刻的她,心情状态极其复杂,确实做不到罗冲这样的放松,还能顾得上细细体会窗外这感人的一幕。
外面,街口,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右手拖着好长一串鞭炮,都是拇指粗的大炮,他左手捏着一根冒烟的香烟,大声问道:“点吗?”
“点你妈比”
有个粗犷的嗓音也不知在哪个位置响起:“再等等。”
这事儿复杂了,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冒冒失失地打响第一枪。最好,还是等到家族里的掌权者们来处理吧。
本以为拿出几杆猎枪,就能把那几个外来人吓住,没想到,人家手里端着火力更猛的ak步枪。
这就不是闹玩了,一旦打起来,谁都不敢保证会闹成何种局面。
毕竟这是个法治社会,尤其在大上海这样的城市,虽处郊区,也不可能由着你乱来。
打猎用的鸟枪响几声也就罢了,放个爆竹就能遮掩过去,可若是ak步枪一旦开始了扫射,四处乱飞的子弹不一定就能把某个人送去另一个世界。
一场混战下来,搞不好当天晚上,整个柳家庄就会沉浸在一片哭嚎之中。首先,还晕倒在草坪上的那几个兄弟,百分之百会成为枪下之鬼。
都是自家人,死了哪一个都不是小事,这打响第一枪的罪责,谁扛得起啊
于是,场面陷入暂时的僵局,但这一切,皆在罗冲的预料之中。
这是咱们伟大的中国,你当是索马里那样的混乱之都,随便什么人都敢端着枪到处乱射吗?
在这个国家,私人用枪,大都是用来威慑的。
此刻,咱要的效果,也就是一个威慑。
罗冲把步枪摆在窗台上,斜倚着墙壁,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眯着眼对柳墨颜说:“墨颜姐,你在柳家庄,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嚣张过?”
“不要开玩笑了。”
柳墨颜眉头不展,轻声叹道:“我都猜不到,这个局面该如何收场。”
“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罗冲喷吐烟雾:“该头疼的,是他们才对。”
“我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自信?”柳墨颜轻轻摇头,感觉自己的智慧实在不够用了,尤其是在他身上。
“三样东西。”
罗冲先是拍了拍窗台上的步枪:“首先是武力”
手腕一翻,掌中出现一瓶玻璃瓶的啤酒,拇指一挑,噗的一声,就把密封完好的瓶盖挑飞出去,对着瓶口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对她说:“再就是胆量
喝酒壮胆儿?
最后,夹着烟卷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又指了指了柳墨颜:“还有就是,对你的爱。”
听完这最后一句,即便以柳墨颜此刻的心理状态都是忍不住扑哧笑了:“真能瞎扯,服了你了。”
一伸手,从他左手中夺过酒瓶,也是咕咚咚,相当豪爽的喝掉了小半瓶,她这才是真的需要用酒精来麻痹一下自我。
罗冲点点头,瞅着窗外:“好吧,你认为我在胡扯。”
“不是吗?”
柳墨颜一甩长发,动作颇显洒脱,似乎刚刚灌进胸膛里的那点酒,在眨眼间也就发挥了效力,她的语气中隐含怪怨:“尤其是你说的第三样,最不靠谱
很明显,这也是个不相信爱情的人。
“多少的有点吧。”
罗冲斜瞅着她:“若是对你毫无感觉,我吃饱撑的,大老远跑来帮你?”
柳墨颜歪头一想,有些俏皮的笑着回道:“兴许,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呢。
罗冲脸色一变,流露出一些些心灵很受伤的表情,撇嘴说道:“这就是屙丝的悲哀,明明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却只是女神的嘲笑。”
柳墨颜咯咯而笑,这一会儿,确实因为他的这些俏皮话,心情放松了很多,甚至感觉到,与他这样一起冒险,也能获得一份很不寻常的快乐。
“你不是屙丝,我更不是什么女神。”
她的眼神绽放出从未有过的一种妩媚,对他说:“充其量,我只是一个不让你讨厌的女人。只是不知道,这种不讨厌能够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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