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蒙祖投影淡薄到半透明的程度,下方大地上的落羽却是盘坐下来,双手连续打出一系列手决与法印,最后,右手食指凝结着不知道何种力量,猛地点中自己的额头。
“解!”
落羽断喝一声,眉心处绽放出炫目光华,身体摇晃几下,好似坐立不稳,显然是肉身与灵魂遭受了双重创伤。
这样的自残行径是为了什么?
蒙祖投影猛地转身,低头俯视着落羽,这一刻,他这个投影之身的眼神显得颇为怪异,竟让罗冲感觉到了糅合着痛惜、气恼、失望等极为复杂的一些元素。
蒙祖对落羽感到了失望?
虽然蒙祖投影一个字都没说,但罗冲能够确定,落羽这家伙肯定做出了很对不起蒙祖的某种事情。
这之后,蒙祖投影就在天地间迅速的消散了,虽然他身处于规则之力的碾压,曼哈顿的掠夺,和施展法术的消耗这几层因素之下,身形消散属于迟早之事,但此刻这种提前消散,很大原因肯定是落羽导致的。
呼……
落羽长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抬起头来,冲着天空中的罗冲咧嘴一笑。
相当灿烂的笑容,毫无讽刺与挑衅之意。
三大神石摄取混沌珠的过程还在你持续,但此刻,罗冲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落羽那里,以眼神询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从此以后,我就是我,与蒙祖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
落羽发送心念:“但混沌珠,总有一天还会回归于我,你只是暂时保管而已。”
“总有一天这四个字往往意味着永远不可能有那么一天。”
罗冲先是冷哼一声,又问道:“意思是,你总算摆脱了蒙祖的操纵,获得了真正的自由是吗?”
“差不多吧。”
落羽耸耸肩,好似轻松,也似叹息:“比起混沌珠,自由并不是那么重要,可现在,我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说到这里,罗冲差不多也就弄懂了,蒙祖是通过混沌珠操控落羽的,失去混沌珠,对落羽而言损失极大,但相应的,也能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摆脱蒙祖的控制,退而求其次,获得了人身的自由,获得了主宰自我的权力。
这让罗冲想起了一直隐藏在宇宙边缘的幽溟,她也是通过一件先天至宝遭受着某个混沌强者的控制,只不过她的待遇远远比不上落羽,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命运悲苦的奴隶。
“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落羽又道:“但这一战,你赢了,你才是最大的赢家,恭喜你。”
罗冲撇撇嘴,却问他:“我很好奇,失去了混沌珠,没有了蒙祖的支持,你这样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双重背叛者,还怎么在这个宇宙里混下去?”
“没有了约束的我,怎还会在乎这些?”
落羽却是傲然一笑,整个人气息一变,变成了就连罗冲都有些捉摸不准的一种感觉,既不像蒙祖那样的混沌强者,也不像归属于这个宇宙的巅峰强者,而像是……与自己这种半吊子混沌生灵有些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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