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茶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两手不安地绞着腰间的丝绦。
少嬉见她仍不说实话,一猜便知其中蹊跷。但眼下她已自顾不暇了,栖梧随时回来试她法术,到时不过关可就惨了。
两人一时沉默,茶茶见她专心默着“闭水诀”不再逼问,一时松了口气。遂转了话题,道:“今日不见栖梧上神,他去哪儿了?”
“竹冽没有了,栖梧去采花蕊了,大概两日不会回来。”
茶茶“唔”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竹冽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栖梧上神似乎特别喜欢?”
少嬉顿笔想了想,半晌也没想出一个答案来:“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栖梧似乎特别这种香,每每都是自己亲自制作,从不假手于人。”当然了,也没人愿意帮他。
“似是很稀罕似的,不如你也告诉我配方,让我也试着做一下啊。”茶茶俯身趴在桌面,双手支着下颌,两只黑亮的眸子滴溜溜的闪着光芒。
少嬉放下笔,扳着指头详说起来:“呐,需要二月的兰花花蕊一两,四月牡丹花蕊一两,六月莲花花蕊一两,八月丹桂花蕊一两,十月芙蓉花蕊一两,十二月腊梅花蕊一两,再取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当日寅时时分竹叶上的露水各三两三,于来年春天置于瓮中埋在竹林下,再于次年取出即可。”
茶茶认真听着,再一样一样板着指头记在心里,前面还听得认真,越往后记只觉脑袋乱得跟团浆糊似的,到头来竟是一样也没记住。
她烦躁地挠头,生了气:“不听了不听了,这么麻烦,我才不要弄了。”
少嬉扑哧一笑:“是挺麻烦的,所以从没有人会帮他弄。也难得栖梧年年坚持,想来还真是心头好呢!”
想到一向修逍遥道又自来不拘小节的栖梧上神,竟于香道上如此痴迷执着,也算得上是一桩奇闻了。
黑色的眼珠子滴溜着乱转,茶茶心里转过几个小九九,见少嬉正要落笔,纤纤玉手伸出按在流沙纸上,侧目,笑嘻嘻凝着她:“上神不在不是更好,咱们去人间玩吧。”
“不去。”毫不留情扒拉开茶茶的双手,少嬉沾了沾墨,继续写。
“五十年前我就见你在写这玩意儿了,五十年后你怎么还在写。”茶茶嘟囔,见她并不理会自己,索性一把夺过那张写有寥寥几字的流沙纸,右手掌心燃起红色火焰,不过眨眼便已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