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苓儿点点头:“弱水是来自昆仑的,与其他水流不同。鲛珠是海里的东西,而你手中的那枚鲛珠,又是承有你师傅和子倄的法术在里头。我想,助你淌过弱水,应该不是问题。”
少嬉将信将疑,将鲛珠自流云锦中翻找出来,放在掌心中盯了许久。
“你不信我?”见她迟迟不语,郁苓儿疑问道。
“不、不是。”少嬉唯恐她多想,赶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郁苓儿却没心思同她计较什么,眼见着巡逻的魔兵离开,赶忙催促她离开:“就趁现在,赶紧走。”
少嬉也不敢耽搁,趁着魔兵离开的空当儿,提步就往弱水边跑。之前魔君曾说过,十阴山的弱水是从昆仑以北处引来,是以这里的弱水并不似昆仑的无穷无尽,自然也有尽头所在。
少嬉根据郁苓儿的指示很快找到了弱水的尽头,她环顾四周,见此处尚且还算安全,扭头却见郁苓儿满面郁郁,便也忍不住多说一句:“这里我是不会再回来了,你跟着我走了,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魔君了。你……真的舍得吗?”
“我没有选择。”郁苓儿转过身,面向眼前的黑色弱水,“趁着没人,还是赶紧走吧。稍后等子倄发现,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哦,对对对对对。”
少嬉赶忙将鲛珠取出来,二话不说塞进口中,随即默念闭水诀,纵身一跃已入了弱水中。水面起了一层波澜,转眼已恢复了平静。
而另一面,在得知少嬉是被魔君带走后,司命已亟亟赶至魔界十阴山,却在结界外被守卫魔兵拦下。
茶茶随后赶到,在司命即将走近时将他一把拉开:“你疯了,这里可是魔界,出了事,连帝父都护不了你。”
司命却根本不听,拂袖甩开茶茶的手,径直走向守门魔兵:“烦请通禀,九重天司命,请见魔君。”
“笑话,魔君岂是尔等说见就见。”那守卫魔兵兵器一杵,凶神恶煞便要赶人。
司命固执不肯离开:“还请通禀一声,今天我誓要见到魔君不可。”
“九重天的狂妄小儿,再敢放肆,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别别别。”听着他们要动手,茶茶赶紧上前拉着司命要离开,“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再来吧,硬碰硬我们肯定不是对手。要不、要不我们回逍遥涧,说不定栖梧上神已经回来了,我们请他出面,一定可以救回少嬉。”
司命闻言双眉紧蹙,暗暗分析眼下的形势。
少嬉被抓至十阴山已有多日,这么些时候来并不见栖梧上神回逍遥涧,说不定尚且还不知少嬉已经出了事。况且,栖梧上神本就是个逍遥闲散的性子,时常不在逍遥涧中也是常事。他们找不到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要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少嬉就真的危险了。
明知硬闯肯定吃亏,但司命也是别无他法。只见他伸出右手,团团青光乍现化作一柄锋利宝剑,剑尖散着幽幽寒光,带动一阵劲风,格外迫人。
“你疯了!为了少嬉难道你要硬闯魔界吗?”茶茶见他如此,心里忽然一沉,“为了少嬉,难道你连命也不要了?”
司命脸色沉沉,并不退却:“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九重天无关。眼下情势尚算平和,小殿下趁此机会还是赶紧离开,回九重天吧。”
茶茶瞠大了双眸,不自觉后退:“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她气恼异常,手腕一转,银蛟鞭已缠在腕上,“不止你一个人担心少嬉。”
她径直绕过司命走向那守卫魔兵。魔兵见她来势汹汹,纷纷亮出兵器对准。
腕上银蛟鞭散出凌冽寒光,茶茶手臂一扬一落,银蛟鞭打在地上,登时掀起尘土飞扬,气势逼人。
“九重天小殿下到此,赶紧叫你们魔君出来。不然,我就要不客气了。”茶茶余光一瞥,旋即手腕一动,银蛟鞭登时如灵活地蛟龙飞出,迅速缠上一名魔兵的身体。魔兵随着银蛟鞭一起一落,待重重摔地之后,登时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于无形。
守卫的魔兵大约共有七八人,见茶茶不由分说就处决了一人,当即感到大事不妙,已有人趁此机会进去通禀。
眼见魔兵死了一个,其余魔兵却只敢躲进结界之中,茶茶一时气恼,扬手便要朝那结界挥去。手臂尚未落下,她只觉手腕一痛,抬头正对上司命冰冷的眸光:“你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司命有些气恼。
“少嬉不止你一个朋友,救出她,我也义不容辞。”茶茶铁了心跟他对着干,奋力挣开司命的桎梏,凝聚灵力于银蛟鞭中,扬手便朝那结界打去。
只见银蛟鞭带着凌厉的气势挥向结界,相碰的刹那,结界中却自带一股更强更霸气的气势反馈回来,掀起周遭尘沙飞起。反馈的力量向着周遭四散,茶茶不备,被那一道黑光正中胸口。手中银蛟鞭滑落,眼见着要摔落在地,司命飞身上前,揽着她腰接着她稳稳落下。
原本坚硬如铁壁的结界瞬间化为碎片消散,只见一团黑气凝聚上空,见状,守卫魔兵纷纷下跪,齐呼:“参见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