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丽这一次不但把与舅舅两个人弄来的塑料膜被生产队的干部没收走了,还落得了舅舅陈清在生产队遭群众的唾弃与鄙视。
而且,生产队的干部一走,曹菊英就在田埂上急过了头引起血冲头顶无缘无故人就昏倒在了田埂上。
村子里禾场上看热闹的几个年纪较大的人当时跑下去田埂从田埂扶起曹菊英,掐着曹菊英的人中也不起作用。
郝佳丽也扶住奶奶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奶奶!奶奶!您怎么啦!您快醒醒!您别吓丽丽!丽丽不能没有奶奶!”
唤了数声不见曹菊英醒,郝佳丽急忙吩咐弟弟郝佳明赶快去地里找爷爷。
郝佳明找到爷爷后,陈战军即刻把曹菊英背回家,又是用姜片抹着曹菊英的鼻孔,又是用毛巾蘸水缸的冷水敷在曹菊英额头,曹菊英还是不醒,也不睁开眼,陈战军只好找来贵叔。
贵叔诊治曹菊英说按农村的土话曹菊英的症状就叫闭气,到了八几年底农村的医疗发达先进一点了,曹菊英有一次再发这个病的时候送公社卫生院一检查,才查出来是高血压。
贵叔拿银针在曹菊英的人中,虎口各扎了一针,曹菊英才慢慢缓过气来。
曹菊英一醒来就担心陈清的处境对丈夫陈战军说:“老陈!这可怎么办啊?丽丽他舅被生产队这帮混账盯上了,现在正在礼堂开群众大会审问批斗呐,我就知道,前几日的乌鸦叫没什么好事,你看看,果然来事了。”
“老太婆!你也别太急,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这么一节不值钱,不起眼的塑料膜还谈不上是损害了生产队的公共财物,生产队的这帮混账奈何不了陈清,不会把陈清怎么样。”陈战军不以为然地。
“今日不同往昔,丽丽她舅已经向公社交权了,他现在是挂职期间,有权无实。”曹菊英忐忑不安着。
“没事,生产队的这帮混账无非就是跟以往一样想抖抖干部威风,逞逞干部能耐,不会将陈清怎么样的,你好好休息要紧,别操那么多心了。”陈战军真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要是如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曹菊英也只能担心到这个份上,头昏另她虚弱地急于躺下休息了。
而在曹菊英身旁守候忙碌的郝佳丽,看曹菊英一下子病成了这个样子受不了了。
郝佳丽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奶奶被生产队的干部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去了。
还有,郝佳丽想到了舅舅陈清此刻肯定在生产队的礼堂也同样被干部与群众批斗成不忍赌的地步了。
郝佳丽自责自己不但没下得了水田捉得了泥鳅赚得了钱,还把舅舅跟奶奶连累了。
“这都是生产队这帮混账干部造成的。”陈战军与贵叔的对话郝佳丽听得清清楚楚。
这句话让一股无名之火倏地自郝佳丽的心底就冒了出来,并鼓胀着郝佳丽的胸腔。
这火郝佳丽要宣泄。
等曹菊英一醒来,郝佳丽拔腿跑出了曹菊英家。
陈战军追出来,拦住了郝佳丽的脚步。
“丽丽!你去哪?你想干什么?
“爷爷!我要去生产队礼堂救我舅舅。”郝佳丽如实也是掩盖自己的意图说。
陈战军沉吟了片刻。
“好吧,我也不阻拦你,”陈战军交代郝佳丽:“只是丽丽!不管你在礼堂看到什么场面都不要闹,你舅舅马上就要退位了,你闹不过生产队的群众与干部,你还小,什么事情让你舅舅的儿子去处理。”
郝佳丽沉默不语。
“这次不是这两节塑料膜的问题,这次还是属以往干部之间的内讧,这帮干部会在礼堂唱高调,喊口号,会把生产队所有过错的事情推在你舅舅身上给你舅舅一个人担当,比如:这些年生产队山上丢树,地里丢杂粮等等这些现象,说白了他们是在推卸责任,在掩盖他们的玩忽职守,这样,马上下一届新的生产队队长上台,他们就一身清白一身轻松又可以走马上任拿着干部身份的钱粮优哉游哉了。”
郝佳丽听得似懂非懂地问:“爷爷!您能再说具体一点吗?”
陈战军进一步把事情的厉害关系跟郝佳丽阐明道:“是这样的,丽丽!如果这次生产队的这帮副干部不来这么一下,下一届新的生产队队长对他们存在的这些老问题没得到解决,就会怀疑他们的工作能力,自然而然就会撤了他们的职务。而他们还年轻,不像你舅舅五十多岁了,他们的官瘾还没过足,哪舍得就此放弃,他们拼了命的也要保住自己的职务,你跟你舅舅从仓库里偷出来的这点塑料膜无非就是导火线,没有塑料膜,他们也会找其他借口对你舅舅下手。”
郝佳丽听明白了爷爷的话。
郝佳丽有时听爷爷跟舅舅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说生产队有些无能与腐败的干部为什么一届又一届的掌着权换不下来,原因就在这里,这些人表面功夫做得足,会找像自己舅舅这样的替死鬼,他们的仕途就经久不衰了,而郝佳丽知道自己舅舅不会耍这些权术,舅舅陈清是个做实事的人,舅舅这些年是以生产队的收成服大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