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明将曹菊英的两条腿拖到了床沿,不由分说拿起地下曹菊英的鞋套住曹菊英的脚尖,曹菊英下了床,伸了个懒腰又问郝佳明:“明明!你妈呢?”
郝佳明没回答,转过身又去掀掉郝佳丽身上盖的被子,曹菊英见了,一把摁住郝佳明的右手制止郝佳明说:“明明!别吵姐姐,听话,姐姐还病着,你自己玩自己的去吧。”
郝佳明不听曹菊英的话,低下头用右手吃力地托住郝佳丽的后脑勺扶郝佳丽起身对曹菊英说:“奶奶!快!快过来背姐姐,快把姐姐背走,快带姐姐躲起来,门外来了很多人,喊着要奶奶跟妈妈交出姐姐。”
“你说什么!”曹菊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郝佳明。
这么大清早的曹菊英想到就算陈志杰去了礼堂没看到郝佳丽了,也不至于那么快把生产队的群众赶牛群似的全聚集在自己的村子里了,怪不得贵叔说陈志杰这个人一天到晚正事不上心,搞这些歪门邪道就来劲,才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的村子里就来了很多人,难道是生产队十几个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到齐了?曹菊英还真是不敢小看陈志杰的组织能力与领导能力。
曹菊英猜得没错,一大清早陈志杰就跑去了礼堂。
陈志杰昨晚在半夜里听到的那一声声响就知道是曹菊英在礼堂砸门锁,只是三更半夜组织不拢群众,没了群众的助威,又怕曹菊英跟自己玩命,陈志杰不敢独自一个人去阻拦曹菊英。
今早,陈志杰一跑到礼堂门口看见礼堂门开着,门口的炭火盆火熄灭了,盆里白白的灰尘一个晚上被寒风吹得满地都是,陈志杰懂得曹菊英的用意,曹菊英怕火盆引起火烧仓库,过后才将火盆放在门口用石头盖死了火苗:“这个老狐狸!真是精明,还蛮会躲事,不像自己的孙女是个惹事精,哼!便宜你了!让你逃过了这一劫。”
陈志杰心里佩服曹菊英的心思缜密但行动上当场气得一脚把炭火盆踢出了老远。
踢翻了炭火盆,陈志杰随后又看到了礼堂的门被曹菊英砸得锁杆偏离了锁孔,连钉在木门门板上的锁扣都被曹菊英砸得钉子都从门板里拉出来了:“看不出来,这老东西还有几斤蛮力。”陈志杰站在礼堂门口左看看右看看门上的锁自言自语地说。
陈志杰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满足:“陈清!你阻挡了我的官路,我就还你一条绝路,整死你这一家子!老子当不生产队的队长这口气也出了。”
陈志杰睚眦必报地告诉自己说,还打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哼!想跟老子斗!活得不耐烦了!这事还没完!”
紧接着,陈志杰又一路走进礼堂群众为郝佳丽铺的稻草床边,陈志杰看到被剪断的尼龙绳,又看到了床边的地上郝佳丽手背掉落的草药粉,陈志杰决定不能就这样放过郝佳丽。
wech生产队现如今到了冬天,群众全部像动物一样躲在家里冬眠,都不用怎么下去地里干活了,陈清的队长权力在这时也得不到发挥,而且陈清已经向公社提出了交权给下一届生产队的队长了,且下一届生产队的队长还没选举出来,虽说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那么这几天也就是陈清没实权的时间,加上陈清犯了这小小的如鸡毛蒜皮的错误,连陈志杰自己也知道这错误是微不足道的,但陈志杰就想要唯恐天下不乱的闹事,把陈清这次生产队选举新的队长没有他提名的仇报了。
一看礼堂的门锁被破坏与郝佳丽被曹菊英救走了,陈志杰捡起地上的尼龙绳和礼堂门口被砸掉在地上的锁,气急败坏地一大清早踢开了陈清家的门,把他从生产队礼堂搜集的这些郝佳丽在礼堂跑了的证据摔在陈清面前,然后质问陈清:“陈清!这事怎么处理!”
陈志杰连对陈清的尊称都没有了,直呼其名。
陈清只有听之任之,陈清自己也确实犯了错误,不管这错误是大还是小,陈清只能任由陈志杰处理,而陈志杰的副队长职务是由新的生产队队长再任免或者是免除,新的生产队队长没产生之前陈志杰还继续掌握着生产队副队长的实权,陈清如今出了这点事,陈志杰就更是权力在握要置陈清于死地而后快了。
“你要怎么处理?你想怎么处理?”陈清瞪了陈志杰一眼反过来质问陈志杰。
陈志杰不答,然后逼着陈清要了生产队材料仓库的钥匙。
之后,陈志杰打开生产队的材料仓库拿了个喇叭一路在生产队的各个村喊话,这些村子里起了早床的群众听着陈志杰的喇叭声一路跟随着,陈志杰是这样喊的:“乡亲们!烧粮仓的纵火犯昨晚跑了,大家说这种人可不可恨?她害我们大家分少了粮,害我们每家每户都吃不饱饿肚子,你们说我们是不是不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