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丢乌纱帽了?怕丢乌纱帽这些年为什么不脚踏实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为什么要合着生产队的群众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搞这些虚的,你敲开脑袋好好想想,想宽想远一点,整个生产队就数你陈志杰文化最高,你若不是在生产队搞三搞四,你一心向陈清好好学习怎样当好生产队的领导,实心实意为群众服务,你的前途是无量的。”方书记说这段话的时候冷着一张脸。
“现在,你看看你,你读了那么多书等于白读了!你瞧瞧,啊,你不但弄得你自己狼狈不堪,陈清这样的老领导也被你整得这么凄惨的地步,你还好意思要求我保留你的生产队副队长职务,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脸皮太厚了点?”方书记毫不客气地数落陈志杰。
陈志杰垂死挣扎道:“书记!你批评我的我接受,但一码归一码,这次的事情陈清偷生产队的公共财物就是错了,你们公社领导怎么都得有个说法,有个处理意见,书记您不能揪住我陈志杰过去的过错来抵消陈清与他的外甥女给生产队的群众造成的损失,您这是在包庇,我不服,我没错,您不能说撤就撤了我在生产队的领导职务。”
陈志杰说话的同时给了陈清一咬牙切齿的表情,陈志杰从方书记的话语中已经猜到这件事最终的处理结果对他不利,方书记明显偏向了陈清那边。
“你没错,是吗?那好,我就让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小王!去会计那里把每个生产队这几年农作物产量的报表拿过来让陈志杰看看,看看陈清的任界期间比公社其他大队的生产队种植出来的农作物产量超出了多少。”方书记吩咐身边的文员。
文员起身照办,而后,书记锐利的眼光盯了陈志杰一眼,又看了一眼办公桌上陈志杰一开始就呈上来的陈清从生产队剪下来的那节塑料道:“陈清拿了生产队这么一点塑料,你就拿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揪住陈清不放,我告诉你,这些年陈清拒绝公社对他的实物奖励说出来都要让你无地自容,这些年,陈清什么都没接受公社的奖励,他一直认为他所有的的业绩都是微不足道的,连公社开受奖大会,陈清除了上领奖台发言给每个生产队传授生产丰收的经验,他连条毛巾,连个脸盆都没领奖过,换了是你陈志杰,你做得到吗?一节塑料你就想要我处罚陈清,你觉得可能吗?”
陈志杰垂着眼睑,做声不得。
很快,陈志杰想起什么就又要求公社书记说:“书记!陈清这事不起眼,可以一笔带过,但他的外甥女点火烧了生产队的粮仓,造成群众这么大的损失,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吧?那些粮食可是群众辛勤劳作出来的。”
“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小丫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点火烧了粮仓,这事我已经下令公社武装部去调查了。”歇了一下,方书记又点上一支香烟抽着。
抽完,方书记灭了陈志杰最后一点希望说:“这本是一件可以避免发生的事,陈清是事情的起因没错,但你陈志杰却将事情扩大与矛盾激化了,这是其一。”
“其二;从伤情来看,陈清一家只有陈战军一人幸免群众的殴打与折磨,陈战军的孙子虽免遭群众的罪,但摔断了手也因这件事,属间接受其害,而你陈志杰就只有膝盖一处受了伤,相比起来,严重得多的是陈清他们的伤。”
“其三;陈战军是属自卫,而且用鸟铳打死村里的狗来警告你陈志杰停止事情的恶化,你陈志杰不予理睬,陈战军不得不向你开铳打伤了你的腿,这是你咎由自取,陈战军没有错,更谈不上犯罪。”
方书记一口气说完了这三点,看着陈志杰的反应。
陈志杰这时一肚子气跟委屈没地方发泄就冲陈清他们恶声恶气道:“陈清,你够狠!公社是你的,我耐何不了你,但还有县领导,我向县里去总会讨回我要的公道,你等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