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洪武当咸鱼
奉天殿内人声鼎沸之时,坤宁宫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只是坤宁宫比不得奉天殿宽敞,只能在院子里也搭上凉棚,摆上桌子,招待一干朝廷命妇。
郭惠妃也搞了个椅子坐着,效彷前朝的样子,接受一干命妇的拜见。
每当见到领着女儿或者孙女进宫贺寿之人,都会下意识地多瞧几眼,然后打听下是否婚配。若是没有婚配,则会开心地赏赐两朵宫花,并命人叫姓名籍贯记录下来。
郭惠妃这一举动,一看就是为皇室相看王妃的做派,每一个命妇都卯足了劲地夸耀自家女儿。
虽说大臣们不愿意娶皇家的女儿,但若是让他们往皇家嫁女儿,那一个个则是积极得很。
因为相较于免死金牌,有个皇室成员当女婿更稳当些。
哪怕是将来家族遭祸,皇帝陛下也会手下留情,给自家留下一脉香火。
郭惠妃这边没什么贺礼,毕竟不是她庆生,各个勋贵之家的寿礼都送到前朝去了,显得她这边比较冷清。
只有太子妃吕氏进献的手绣道德经算是贺礼,劳烦她代替皇帝陛下查验。
哪怕郭惠妃带着挑剔的心情,在看过吕氏的绣品后,也不得不承认吕氏的绣工扎实,绣出来的道德经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绣得不错,劳烦太子妃费心了!”
吕氏欠身一礼道。
“惠妃娘娘言重了,为父皇尽孝,本就是我等做儿媳的本分!”
郭惠妃闻言微笑着点点头,随即命吕氏去帮忙招待前来贺寿的命妇。
吕氏闻言躬身一礼,随即走进人堆里与前来贺寿的各路命妇攀谈,答对的每一个人都如沐春风。
郭惠妃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一叹。
这吕氏除了在小熥熥之事上有失察之罪,别的事情上还真是无可挑剔。
有了吕氏替她应付那些文官命妇,郭惠妃就能抽出更多时间跟勋贵这边的命妇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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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蓝家和徐家的两位亲家,更是热络得不得了,拉着两人说笑了好一阵子。
郭惠妃之所以亲近朱允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大儿子朱椿迎娶的乃是凉国公蓝玉之女。
郭惠妃爱屋及乌之下,自然更希望朱允熥能够继承皇位。
现下郭惠妃二儿子朱桂也要迎娶徐家的千金,她自然也要抬举下徐家的老夫人谢氏,好给自己的儿子争一点脸面。
在郭惠妃跟一干武将勋贵之亲卷聊得热络之时,吕氏那边也跟一群文臣命妇有说有笑。
虽然吕氏之父不过是个太常卿,但吕家本就是江南大族,自宋朝时期始,家中世代有人做官,在江南士林积攒了不小的声望和人脉。
因此,朝中文官清流的亲卷,就算不敢明着支持她,也会下意识地与之亲近。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后宫的寿宴也分成了两个群体。
武将勋贵们叽叽喳喳地挤在一起,文臣命妇们三三两两地混在一块。
即使是分配座位之时,两边也是泾渭分明,就差在中间立上屏风了。
但坤宁宫实在是太小了,即使两边刻意保持距离,也保持不了多远。
不说彼此能看清对方的汗毛吧,但是一抬眼总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痦子。
众人落座后,大人们比较矜持,哪怕彼此攀谈着,也总是尽量避开敏感话题。
相较于大人们的矜持,有幸参加寿宴的一群小丫头则没那么多心机。
哪怕在入宫之前,长辈就已经再三叮嘱,让她们入宫之后谨言慎行,切莫多生口舌是非。
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三言两语就可以互相引为知己,也可能一言不合就反目成仇。
徐妙锦正在跟冯家的两个侄女闲聊之时,突然听到隔壁桌的几个文官之女,谈论大明的几个皇孙,听得她心里一阵不爽。
“你们听说了吗,惠妃娘娘好像在给皇孙选妃!”
“啊?”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传到长辈耳中,可是会挨骂的!”
“嗨!”
“咱们姐妹间闲聊,谁会没事跑到自家长辈那里嚼舌根。”
“不过我看咱们是没戏了,皇家喜欢与武将勋贵家结亲,惠妃娘娘更是娶了两位国公家的儿媳妇,定然不会选咱们!”
“姐姐说得也对,这事还真轮不到咱们头上。”
“不过我听人说,嫁给皇家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嫁个喜读诗书温润君子还好,若是像豫王殿下那般斗鸡走狗之辈,整日流连于勾栏瓦舍之徒,还不如剃了头发当姑子呢,嘻嘻嘻……”
徐妙锦听到这里,脸色已然不好看了。
虽说她已经将朱桂列为徐府最不欢迎名单,但只许她看不上朱桂,却不容别人糟践她二姐夫!
然而,没等徐妙锦这边的小宇宙爆发呢,隔壁桌的闲言碎语再次传入耳中。
“如果真是给皇孙选妃,那嫁给二皇孙的人就幸运了。”
“据我父亲说,二皇孙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学问、教养,在整个皇家都是数得上的人物。更难得的是二皇孙心存仁善,是真正温润如玉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