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庄笙在前院正卷起袖子看被她揪的地方,竟红了一块,只怕过会儿就青了。
“你过来!”
庄笙过去,问:“怎么了?”
“一年前,有个人也来咱们家,长得清清秀秀的,又会说话,又会作诗写文章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庄笙想一想,“袁崇文。”他说。
“对了!”允芸笑道,“我记性怎么这么差呢。”
“怎么?他一年前就南下去了,突然问他干嘛?”
“没事,只是刚才出门遇见他,他记得我,我却说不出他的名字,弄得我糗大了。”
“他回来了?”庄笙忧虑,心想,“恐怕又会多事。”
“应该是吧。”允芸见他一直揉着胳膊,问,“还疼啊?”
“你要再长两岁,可不把我肉拧掉一块儿。”
“哪儿有那么严重?”允芸愣他一眼,拿过他的胳膊,掀开袖子老,真红了一块儿,这时还没消退呢,她就帮着揉。
“欸——你刚也见了阎家的少爷了,觉得怎么样?”庄笙问。
“什么怎么样?才见一面,就要我嫁他?”
“嫁娶还早呢,只是媒婆过不了多久就要来问,你总得回她,到底是看的上呢还是看不上呢?”
“我不知道。”允芸低头只顾看着庄笙胳膊上的红块儿,忧忧戚戚的。
“阎维文可是爹看上的,你没主意,爹可就答应了,若阎家那边也答应,这事可就定了。”
允芸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忧伤道:“我能怎样呢?不过是爹做主,我看不看得上又有什么关系?才只见了一面,话也没说一句,我知道他怎么样呢?就算我觉得不好,爹就推辞了吗?就算推辞了,还不是立刻又安排下一家?无休无止,永无宁日,我能怎么样呢?”
允芸说着,眼圈就红了,庄笙感觉她揉自己胳膊的力气越来越小。
“爹想定就定吧,反正迟早要嫁的,反正你只听爹的,也不在乎我……”
说着,她放下庄笙的手,自己擦泪。
庄笙放下袖子,“我并不是不在乎你,只是,婚嫁这事,我终究做不了主,一切得听爹的……”庄笙说着,搂允芸入怀,任她哭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