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关中大汉,脾气向来比较火暴。直来直往,豪侠仗义。也因为如此,容易做些糊涂事。
现在钱家农场的工人,大多沿用旧有的人,但以钱汝君安排的工作力度,这些人根本不够用。要知道,此时大汉的生产力,连后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钱汝君用空间灵水灌溉,将得到十倍于后世的产量。
此时可没有机器收割,全部只靠人工,就算减少了虫害,还种了小麦这些平时比较不需要人工看顾的种类。但钱汝君评估,人手还需要多个五倍左右。
而且这些农人,还要集中起来,说明新农场将有什么不同。不能完全依照以前的做法。
但大汉农人的耕作方法,也需要借鉴,毕竟,钱汝君说起来,其实是农耕外行人。
钱汝君和胡茬之前也一直在商议这个问题。
汉人大体来说是认真的人。如果有田可以种,基本上不会做出什么事。就怕离土离田,没事做,才会起了坏心思。
只不過這些乞丐脫離社會常軌有一段時間了,不見得能夠適應勞動的生活。有些人的肢體五官受到損害,正常的工作恐怕也做不了。必須給他們一些特別的工作。
要是在灵水的帮助下,淳于意能够帮到这些人就好了。
但是想到要变成抄书匠,钱汝君就觉得痛苦。除非她能够换来列印功能。这又是一条很长的道路。
钱汝君看着一个在地上爬行,极为不方便的乞儿,咬咬牙,心想,算了,只是抄书而已,能救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抄呢?
不过,淳于意一个人能救多少人?
最好的方法,还是把医学传出去吧!
只是,这个时代看得起病的人不多,太多医生出来,只是会造成职业竞争,还有许多失业人口。
钱汝君又觉得她想多了。恐怕她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大夫太多的情况。毕竟,她一个学堂能教出多少学生?
整个大汉,又有多少城市需要合格大夫呢!
因为做好事而拖垮自己的行為,等於害人害己。只是把人拉拔出岸,再重新享受溺水之若而已。所以此刻錢汝君,此刻,並不打算出手。而是準備回去跟胡茬、高洋商量一個比較好的辦法,再來執行。现在身边只有高洋,她把她的想法,先透露给高洋知道,让她先有心里准备。如果她没有时间操作这作事,估计要安排人手来负责。
现在更下层的人手招聘,钱汝君基本上不插手。让高洋去安排了。前阵子,高洋才她请示,请了一个人专门结算薪资。不过,钱汝君对人选并不满意,趁高洋到女学堂的时候,要她挑了一个人。专门负责这件事。
至于这段时间,会不会有人会饿死。钱汝君不愿意去多想。
好不容易天亮,城門終於打開。外頭的行人陸陸續續擁擠到城門口,開始排隊進城。
錢汝君有種在景區外面排隊買票的感覺。
穿越前,钱汝君可没有進城需要買票的印象哪個城市都是不設防的。不過,錢汝君知道,其實這個時代收得稅真的很低。只不過一些貪官污吏,還有一些有如地痞流氓的衙役,把錢收到好幾年後了,導致於民不聊生。
對一個地方來,能不能遇到好官,真的是攸關生命。
但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錢汝君管也管不過來。既然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面,只能想辦法適應,並且應付過去。
希望皇帝帶來的是好消息,而不是臨時後悔,来个申斥什么的。
在一件事情還沒有看到結果之前,錢汝君從來安心不了。
没过多久,钱汝君、高洋、淳于缇萦和顾大娘骑着租来的马,先去了趟车马行,先把马还了。这个车马行能经营好几个城市之间的生意,应该也有一些官家背景。
还了马匹,高洋说要去忙了之后,就独自离去。淳于缇萦回到屋子里后,整理了一些东西,也让人去通知一户人家,她回来了。得到回应后,也出门干活去了。
顾大娘不用说,又进房间去练她的功夫去了。钱汝君的身边一下子就空了,让她很不能适应。
只好呆在大厅,等着黄门过来,至于香案一类的东西,大汉其实没有这么多规矩,钱汝君也不会自找麻烦,把后世迎旨的规矩,教给皇帝身边的这些人。
直到这时,钱汝君才想起,她似乎忘了金妙。把金妙撇在钱家农场了,真是对不起金妙。
不过钱汝君人已经在长安城,而且她在长安城并不准备久待,补充了仓库需求之后,她有一段时间可以不用待在长安城里了。
她准备把工作重心移到钱家大农场。所以倒不用把钱家农场的金妙接过来。
人没来,钱汝君就进空间里去抄书了。也抄书和做农活能随时中断。
在空间里待了一日夜,钱汝君终于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她连忙出了空间,等来人敲门之后,才打开门。
见到钱汝君,黄门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来得及跟皇帝復命了。
黄门依照礼仪传旨,钱汝君却不知道该怎么接旨,她对大汉的接旨方式,可以说一无所知,如果依照戏文摆上香案,估计也会不合礼仪。
幸好,一旁的宦官,似乎早就猜到,一步步的指导钱汝君,接旨。
听到宣旨之后,钱汝君才放下心来。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果然如她所料,皇帝让她成为慎夫人的养女。她并不想让慎夫人掌权。也不想跟日后如日中天的窦太后为敌。
只是慎夫的义女的这个身份,必定会替她带来的麻烦,她又避不开。
“公主不都有封地吗?皇上旨意里没有提到?”钱汝君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即使知道有些不合时宜,她还是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