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可是误会了什么?”周妍安字字尖锐,正所谓来者不善,心楼也是大意,未曾想初到便碰到块硬石头:“心楼初到,闻舅舅繁忙定会乏累,便备着凉汤示表孝心。”
周妍安怎会信这话,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春铃使了个眼色。
春铃会意,上前便从芫荽手中将那一盅绿豆汤给抢了去。
“你……”芫荽急了,本想上前理论,却被自家姑娘给拉了回去,芫荽不明主意,侧头瞧了一眼自家姑娘,姑娘脸色平和,温顺地向妍姑娘赔礼。
“今日是心楼鲁莽,向表姐赔罪,改日寻个空闲日再去给舅舅问安吧!”
周研安瞧着心楼这般快便认怂,当下也未过多为难,只是对她翻了个白眼,轻哼了一声,便带着春铃往书房去。
“姑娘,表姑娘敌意您,您初来便如此软弱,她日后定会觉得您软弱可欺的!”芫荽被气坏了,方才表姑娘直接当着自家姑娘的面儿说姑娘是弃女,日后还指不定会如何欺负姑娘呢!
“人在屋檐下,小事便罢,先忙正事。”芫荽气急败坏,可心楼却从容得紧:“至于她……慢慢来吧!”
不过,就今日所见所遇,心楼在周宅里头的日子,似是有些难过了。
转身往兰心院走,心楼打算,先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待舅舅那边空下,她再去问安也不迟。
微闷的暖风一卷,卷起她素衣的裙摆,垂下的青丝亦随风飘了起来。
许是院墙边的大树枝叶太过茂盛,下头的人均未发现正躲于树上偷闲的人。
白衣飘然,有人半躺于树梢上,闭目半磕,一头青丝自然垂下。待下头声响小了,他这才坐正了身子,往心楼那个方向瞧了一眼。
彼时的心楼已行远,他瞧着那抹背影时,觉得像极了东宫墙上挂着的那副画,上面有着太子的亲笔提字“渝有佳人唤心楼,性傲聪敏得吾心。”
她也唤心楼,莫不是……她?
心楼自省,许是她着实急切了些,故才出师不利。
看来,去寻舅舅,得寻一个极好时机!眼下她需注意的便是如何于府中生存!
倒也非是她爱将人想至恶毒,她因自幼所处环境影响,父亲妾室于后院中用过的那些手段均让她受益匪浅,凡事多留个心眼始终是好的。
因她今日初进府,晚膳便是一块儿用的,算是为她接风,白日里忙得不见身影的舅舅也自是来了,唯外祖母身子不适未过来。
在周研安旁边坐着一个着墨青色袍子的少年,瞧着心楼时,还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心楼:“……”想来这位便是她那位表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