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某没听说有几百个奴仆也是他家的,好像他阿耶死前,这些人没有来杨家吧?”
“怎么?李兄想替某出头?”杨彬可不傻,他这位狐朋狗友是想来套杨家的家丑的。
大家一起玩耍,彼此之间都是了解的,他一踮屁股,杨彬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
“别呀杨兄,都跟某说说,这些奴仆怎么来的?这又不是什么隐蔽之事,你不说,过两天就都知道了。你就说说吧杨兄……”唤李兄的人抱着杨彬的胳膊,没脸没皮的撒泼打滚。
“没什么可讲的,这是太翁低价购买来送给杨义的!”杨彬没好气的一口气说完,转头就走。
“哎,杨兄,杨兄,别走啊……”李兄见杨彬愤怒的走了,他也连忙追了上去……
杨义走了,三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向西而去。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十来天,终于到了灞河东岸,杨义便和孙思邈分手了。孙思邈继续往西前往长安城,杨义则往南,蓝田县方向。
灞河东岸,骊山西麓,沟壑遍布,山上森林葱葱,山腰至山脚荒草遍地,四处汇聚的泉水由沟壑流入灞河。
在灞河边,由洪水冲积而成的小片平原,这些平原自然也成了朝中权贵名下的良田。
一条大道从山脚下通往蓝田县,大道的下方便是权贵的良田。而大道的上方,则是杨义的父亲留给他的土地。
杨云作为杨义的管家,自然是要陪在杨义身边的。所以杨义又临时任命了二管家、三管家,让他们去安排众人的事情去了。
杨义和杨云来到一棵大树下,观看周围的风景,向西还能隐隐的看见巍峨壮丽的长安城。
“小郎君请看,这一条荒沟原来的名字众说纷纭,阿郎直接取名为大金沟,希望它在某天能换来金子。从沟口到沟尾一共二十余里,还有周边大大小小的七条小沟壑。
这地方,是阿郎花了三千贯买来的。正因为阿郎买了这些地方,从此家中便不再待见你们家了,更有长辈频频向阿郎发难……”
杨云滔滔不绝的开始介绍这片荒沟荒山的来历。
当说到杨义的父亲时,却被杨义打断了:“那阿耶为什么要买这片荒沟?”
“这还不是宿国公那老匹……给弄的……”杨云非常无奈的咬牙切齿。
“等等,你是说……程咬金坑阿耶卖了这片荒坡?”
杨云微愣了一下,才想起宿国公原名程咬金,后来改名程知节。
“没错,就是他!武德八年,宿国公找到阿郎,说要与阿郎做笔买卖,但是钱不够,要与阿郎合作。当时阿郎刚收到一批货钱,手上还有些余财,便答应了。”
“那他和阿耶做什么生意?又是怎么坑阿耶的?”杨义在后世的电视上,看到过程咬金是一个憨憨的老货,虽为人鸡贼,但没什么文化。
原来他还能骗人,而且被骗的人还是自己这副身体的父亲。对此,杨义非常有兴趣想了解一下,这位在后世的文学作品里,有“老流氓、滚刀肉”之称的开国元勋。
“他和阿郎一共做了两单生意。一单就是这里的田和地,另一单是城里的一个宅子。”
杨义指着树下的两块大石头道:“先坐下再说吧!”
杨云随杨义走到大石头处坐下:“先说这里吧。宿国公带阿郎过来看了地,阿郎也非常满意。宿国公说,他已和地主说好了,这片地需要五千贯钱,还拿了个契约让阿郎签。
契约写的是田千亩,地千顷,需钱五千贯,程家出二千贯,杨家出三千贯。程家得下游,杨家属上游。”
杨义看了下滚滚流向北边的灞河水,又看向杨云:“那为什么变却变成了他的是水田,而我家的是荒地?”
“问题就出在契约上!田地买回来后,宿国公便马不停蹄的派人来占了田。说是按契约写的,田在下游,属程家,荒地在上游,属杨家。”
“这么说,宿国公所指的上下游,是这条荒沟的上下游,而不是灞河的上下游咯?”
“阿郎签契约时就觉得不对劲,可后来一想,人家是堂堂宿国公,应该不会做这下作的勾当。可是……哎…窝囊!”
“呵呵,果然是老流氓,滚刀肉!堂堂宿国公,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杨义听后,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谁说不是,他若不是国公,早废了他了。也幸得阿郎厚道,忍气接收了地。”杨云愤愤不平,紧紧捏着的拳头上青筋暴露。
“那为何后来又变成了几千顷了?”
“那是太子送的,一直划到蓝田县城边上,足有三千顷。”
“你是说当年的太子李建成?还是后来的太子……?”
“是建成太子!”
“那他为何要如此做?”
“买田这事儿不知为何让太子知道了,找到阿郎,要阿郎四处宣扬。回报就是连接的这片几千顷荒地,当时阿郎正在气头上,就照做了。后来才知道,太子是利用这事狠参了秦王一本……”
杨云说到这,杨义算是明白了。程咬金和自己的父亲合伙买了这一片田地。结果程咬金巧取豪夺,抢了水田,荒地留给父亲。
太子知道后,让父亲四处宣扬。
结果太子拿着这事找皇帝告了李世民一状,想必李世民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