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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进入十二月了。
几个月时间以来,江宁营和流寇之间,相安无事,就连朝廷都开始怀疑了,难道说江宁营到陕西去了,流寇就消失了,或者是躲起来了,要知道,以往这个时候,陕西各地的官府,都是要告急的,什么流寇肆掠,什么官府遭受了重大损失等等,可今年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陕西的局势很是平静,平静的有些怪异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江宁营的威名,很多的人,都是紧盯着江宁营和陕西的,包括苏天成,也是众人关注的对象,大家需要得到消息,江宁营再次剿灭了多少的流寇,甚至是再一次抓获了流寇的头目等等,似乎江宁营天下无敌,到了哪个地方,总是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建立起来巨大的功绩。
这期间,也有相关的奏折,反映陕西的问题的,主要的矛盾,全部都是集中在苏天成和巡抚衙门的头上的,比如说陕西各地的士绅富户,就曾经联名控告巡抚衙门,这里面还有被苏天成砍掉脑袋的一个士绅的家眷。
事情其实很简单,巡抚衙门发出来了告示,府州县同样发出来了告示,有关闲置耕地处理的事宜,官府的态度非常好明确,因为各地官府的大力支持,所以说。老百姓慢慢的大胆了,开始耕种士绅富户的闲置土地。在这个过程中,大部分的绅士富户回到了陕西各地,开始和官府理论,当然,在官府的高压政策之下,绝大部分的士绅富户,都知道干不过苏天成,况且江宁营虎视眈眈。没有谁想着找麻烦。
偏偏就有这样的一个士绅,或许是在众人的怂恿之下,和官府对着干,这个士绅家住在凤翔府,凤翔府的知府是朱由菘,这个士绅不仅和官府对着干,还口口声声说朱由菘在凤翔府担任知府。乃是坏了祖宗的规矩,这是乱来,闹得凤翔府满城风雨。
不长时间之后,这个士绅更加的过分,他家中的闲置土地,按照巡抚衙门和府衙的要求。被农户耕种了一部分,士绅认为这是不合规矩的,扬言要到京城去告御状,不过告状没有发生,他指使家里的下人。威胁那些种植耕地的农户,甚至拔出来了一些已经播种的冬小麦。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朱由菘恨得咬牙切齿,他一心想着在凤翔府做出来名堂,进展正顺利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一个马大哈,眼看着还越来越嚣张,朱由菘想着动手,可这位士绅,在京城里面有些关系,不是随便谁都能够动的。
事情禀报到苏天成那里之后,仅仅一天的时间,驻扎在凤翔府的江宁营动作了,包围了士绅的府邸,众目睽睽之下将士绅抓住了,包括几个动手的下人,士绅的家眷哪里见过凶神恶煞的江宁营将士,吓得根本不敢动。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士绅被押解到咸阳之后,没有争辩的机会,苏天成请出来尚方宝剑,毫不犹豫砍掉了士绅的脑袋,几个下人还没有资格享受尚方宝剑,随后被拖到集市上公开斩杀了。
士绅的尸首,还是家眷拿出来一千两白银买回去的,巡抚衙门还告诫了家眷,若是有轻举妄动,下一步就是查抄府邸。
出了这件事情之后,整个的陕西都震动了,其余的士绅富户,立马安静了,没有谁敢拿自己的身家xing命开玩笑,就连之前联名写奏折的士绅富户,也老实下来,不敢继续暗地里鼓动闹事了。
至于说陕西各级的官府,作风大为转变,老老实实为百姓做事情,各地的官府,清除了不合格的衙役,惩治了一批民愤极大的吏员和衙役,迅速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特别是那些下去到村镇做事情的吏员和衙役,态度谦和,绝不敢嚣张跋扈,都是努力做好份内的事情,奇怪的是,这些官吏以前到村镇去,时常会遇见所谓的流寇,身家xing命遭遇到威胁,可转变作风之后,从来没有听说到遇见流寇的事宜。
最为显著的变化,是陕西的人口开始大幅度的增加了,以前官府统计的人口,各地都是锐减,可自从官府宣布了政策,除开朝廷规定的赋税,其余赋税一律免除之后,种地的老百姓成倍的增加,因为官府需要掌握情况,村镇的里长和甲首,需要详细统计人员,需要时时刻刻向官府禀报,所以人口数字一直都在变化。
这是实实在在的情况,没有谁敢说假话,里长和甲首统计增加的人口之后,吏员和衙役都是赶到了村镇,核实之后才敢上报的。
一些有关耕地的政策,也开始慢慢出台了,士绅富户拥有的土地,每年每亩收取的租费,不得高于三斗粮食,也就是四分之一的收成,还要根据当年的实际情况,若是遭遇灾荒,可能是一颗粮食都得不到,士绅富户上缴的田赋,就在这三斗粮食中间拿出来。
陕西的士绅富户,明显是不满意的,但他们不敢乱来,苏天成的强势,已经深入人心了,众人也很是奇怪,他们早就听说,苏天成是低调的,为什么到陕西来了,突然变得如此的霸道和高调了。
士绅富户感觉到不舒服,这不算什么,真正开始感觉到恐惧的,是李自成。
集聚在汉中府沔县和凤县的二十万军士,开始出现大量逃亡的情况,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逃跑的军士,达到了五万人,占据了整个队伍的四分之一,按照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不需要苏天成和江宁营动作,流寇自己就消亡了。
李自成曾经仔细思考过,是不是拼死一搏,出兵和江宁营厮杀,但他自己都没有信心,凭着目前的军力,和江宁营厮杀,等于是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