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那个夜晚,马厩里同样有一只黑色的老母马在生产,那是一个连续四年为我家产出三只健壮骠逸的马驹的老马。它有着丰富的生产经验,自然不需要旁人来操心!
爹的手中提着一只小小的豆油灯,他把油灯的光亮打在娘的身上,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一载的女子的尸首,爹再一次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爷爷急忙呵斥爹。
“哭什么?你是要把老二,老三他们都给惊动了吗?”
爹急忙用另外一只空手捂住嘴,却依旧止不住身体的哽咽和抽泣。
爷爷借着这豆油灯微弱的光亮,把一大桶黑狗血全部倒在了娘的尸首上。然后又把九张定僵符咒分别贴在了娘的脑门儿,两肩,手肘,双膝和脚底板上。
爷爷缓缓地蹲下身子,一只手捏住娘的脸颊,把娘的嘴扩开,用手指掏干净口腔里面的粪便,再把糯米全部塞进娘的口中,鼻孔里,耳朵眼儿里。
这些做法在巫术中自有说道,爷爷怕剖开娘的尸体,娘会忽的睁眼变成厉尸,于是要用定僵符定住她的周身关节,而用糯米堵住她七窍,则是为了防止阴气外漏。
“刀!”
爷爷开口,爹急忙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把一把杀猪用的长柄钢刀递给了爷爷。
爷爷解开娘上身穿着的桃红色小卦儿,用指甲盖在娘圆鼓鼓的肚皮上揩出一道红白竖痕。他眯缝着自己老花的双眼,仔细瞄准。然后右手持刀,干净利落的割了下去!
一股浓稠的鲜血,混着黄澄澄的油脂从娘隆起的腹部喷射而出,这液体不偏不倚糊了爷爷一整脸。爷爷伸出左手气定神闲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又把这些尸油混着腥血的东西蹭了自己的大衣襟上。
此时的爷爷顾不得别的,他满心满意只在祈求,希望老天爷保佑我们王家,保佑娘肚子里的长房长孙可以平安降世。
这时,天上忽得下起瓢泼大雨!诡异恶劣的天气,把我娘的尸身变得有些紧缩。方才好不容易划开的刀口又瞬间绷皱在一起。
爷爷伸出一只手,顺着我娘肚子上的破口硬挤的探入。他那一双粗糙的手掌在娘的肚子里反复摸索,终于,爷爷的眼神忽然一亮,他已经抓住了什么……
就这样,我被爷爷提着两条小腿儿,硬生生的从娘的肚子里拉扯出来!娘已经死去整整一日,我在娘的子宫里极度缺氧,肺腔中呛到了不少的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