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最大的金掌柜被爷爷的老旱烟呛的猛咳了两声!他用满是褶皱的手半掩着自己的口鼻,神情略带嫌弃的发问。
“柄顺贤侄啊!你这大清早的便要开祠堂,把镇子里的这些乡党们唤过来,你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啊!”
爷爷把手中的烟袋锅子往祠堂的地面上重重磕了几下,将里面没有吸净的烟丝倒出。爷爷有些不大好开口,犹犹豫豫却还是缓缓说出!
“我想着,咱们镇子上该祭献次山神嘞!”
“祭献山神……”祠堂外面的乡党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爷爷把手中烟袋锅子的长杆儿插进罗汉太师椅扶手镂空的纹路缝隙里,然后站起身,站在祖宗祠堂大厅的正中央,对众人说出自己的看法。
“咱们江源镇这几年不太平嘞!先是六七年前闹蝗虫灾害,然后紧接着又是连续大旱三年。好不容易盼望老天爷开了眼,年景是风调雨顺!可是那兴起的起义军,山匪头目又搞得人心惶惶……还有现如今这个世道,那晚清政府都倒台喽!汉子们留了一辈子的长辫子剪成了一刀切!唉!不绞辫子就要绞你脑瓜壳壳喽!
镇子里的乡党们呦!我王柄顺自认为没当好这个大族长,像这样的动荡年景,其实早就该祭献山神嘞!不说远的,就说上一个月,那东条街被㘭岭里钻出来的人熊给祸害了!一夜之间,那可是七条血淋淋的人命啊……霍麻子一家三口被人熊给灭门喽……”
不得不说,爷爷还真的满会蛊惑人心,但他仍旧把我的出生,还有家中闹了蛇祸,以及老少尸僵登门为我庆祝满月,把‘金钩子’的头颅送给爷爷的事情,全部隐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