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强者一战,修为相当的高手强者都能感知到,难怪天下每有强者横空,必有前兆。
张麻子也瞧见了周围的变化,只轻轻瞥了一眼,并没过分探查来者的身份。
随着清风明月楼周围的气场发生巨大变化,郑北游有些慌乱无措之际,书楼六层的窗户咯吱一声被一股真灵强行推开。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中气十足的英朗之声自书楼六层传来,激动地郑北游连忙望去,然后拱手唤了一声:“大伯!”
只见一位美髯中年人自书楼窗户掠出,并未理会郑北游的拘礼,淡淡笑道:“江湖十年无不平,莫非寻欢兄今日有不平事,想找我这个书呆子鸣不平?”
轻易不出书楼的郑太白今日破例,世人惊叹之余,眼中无不充满错愕与震撼。
遥望身影已然悬浮于半空,与狗爷四目相对的郑太白,身着白袍,大袖飘飘,面目虽有几分沧桑,却不显老态。
常年置身书海,他脸上与下巴的胡须垂落胸前,颇有几分美髯公不拘一格的风范,若非一双眼睛始终深邃,透着读书人通天晓地的睿智,真容易被人误以为他与狗爷是同胞兄弟。
与狗爷历经沧桑的颓废模样不同,郑太白的脸上没有远处傲然而视,手持拂尘的道人看着严肃,他的眉宇间不见丝毫不近人情的冷漠。
“并非我有不平事,只是于我有那么点恩情的少年,需要一滴圣人血,唤醒体内幼蛟,逆天改命!”
狗爷抿了口酒,举起酒葫芦问郑太白:“难得破例出关,何不一醉方休!”
郑太白一抚长须,畅然笑道:“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
狗爷难得大方一回,丢出手中的酒葫芦给郑太白:“想着圣人精血,裨益良多,若不活动活动筋骨,斗他个惊天动地,实在不足以警示晚生后辈,领他们入这纷扰江湖!”
酒葫芦几乎是直接飞向郑太白的面前,他也毫不忌讳,直接接过酒葫芦,昂首灌了一大口,畅快大笑:“天下纷扰由剑起,芸芸忧愁识字出......”
感慨过后,郑太白将酒葫芦还予狗爷,神色严肃道:“听闻寻欢兄遇强则强,以大盘境修为便可越境与天人一战,我很是期待你十年磨的一剑,到底是怎样的剑?”
望着狗爷空荡荡的双手,郑太白剑眉之上生起一丝好奇。
狗爷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挂,气色微变。
“我这一剑,剑出苍茫,从玄冥中来,向无尽中去......以无形胜有形,剑自心中起,可捣山河日月星......”
我听狗爷这话似在透露着什么,于是望向张麻子。
只见张麻子此时神情严肃,嘴中喃喃,似在琢磨狗爷的话,又似乎在推敲他这隐含深意的话中意思。
郑太白闻言,面色一沉,冷声高亢道:“请出剑!”
面对这么一位寻求天道的圣人,狗爷自是不会傻到故弄玄虚,靠虚张声势把一位圣人吓到甘拜下风。
到了如今这个份上,狗爷就算喝酒喝得脑子再昏沉,也不至口出狂言,用假把式唬人。
“剑起!”
半空之上,狗爷喝声大起,只听这声音暗含开山断壑的澎湃气力,自河畔弥漫片刻后,原处洛河水面竟如沸水一般,翻涌滚滚气浪。
伴随这股莫名气浪,之间洛河之上的天空突然阴翳起来,我瞧着眼前的阵势,好似天空低垂,山雨欲来。
再次瞧见这种毁天灭地般的可怕气势,我不由舒缓心境,咽了口唾沫。
前日一剑乱天象吓走梁破,狗爷的实力已足够惊为天人,今日与入圣多年的郑太白一战,岂不是得惊天地泣鬼神!
按照狗爷一贯不拖泥带水的做事风格,他可没那见招拆招的耐心,我瞧着天色暗淡,洛河水面的诡异动静,顿感狗爷又要大显神威。
只是,我实在想象不出,明明有一柄好剑,却选择不用剑的狗爷,到底心中所谓的“剑”,究竟能生出何种可怕的剑意与剑势?
“前日,我耍了一剑和稀泥,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一番何为剑出苍茫,一剑万势......”
“只此一剑入江湖,谁人敢称使剑仙!”
“天魔大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