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带好各自的背囊和武器装备,跟紧了各自的班排长,下车后立即在月台上集合。”
“嘟~~~嘟~快,整队,整队!”
铜笛声响起,钢头钢底的皮军靴“夸夸夸”的在空旷的车站里回荡。随着铜笛声,穿着夏季作训服背着背囊挎着莫辛纳干步枪的士兵们潮水一样紧跟在士官和军官的后面,从各节车厢里涌出来。莫辛纳干的实木枪托在快速奔跑中有节奏的拍打着后臀,在车站守军惊愕莫名的眼光中,迅速的按照各自的番号集结整队。
“看来当时这里的交火真的很激烈,对了,我们的‘皇太子‘出发了吗?”踩着跳板跨上了月台,望着那些坑坑洼洼还没来得及填补上的弹坑。角落和缝隙里星星点点的血迹,曼施坦因甩甩头。
“是的,参战的两个宪兵连战损过半,几乎一个排的坦克受损严重需要大修,更不用说那些担任配角的二三线部队。不过,看来这里还是有明白人的,经验教训学习的很快嘛!至于那位‘皇太子’已经在乔装打扮后先行一步前往奉天,军部直辖的宪兵总团负责护送。”科涅夫跟在后面,冲着不远处几个以雷诺坦克为依托,用沙袋堆积起来的防御工事努努嘴。
“是的,希望这样的良性循环可以进行下去。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事,我想尽可能早一些的把部队撤出奉天,我们要干的事情还很多。该死的,留在这里简直没有任何的保密性可言,裸奔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看着从车厢里鱼贯而出的士兵,曼施坦因皱着眉回答道。
两个整编步兵师和一个重炮旅的技术兵器,再加上数量庞大的基数弹药和辎重,整个皇姑屯车站被车皮和蒸汽机车塞得海海满满的。出于保密条令的要求,装载着技术装备和弹药等作战物资的车厢附近,没有出现一名挑夫,就连主动上来帮忙的车站守军也被婉言谢绝了。在押车士兵的统计监督下,辎重和工程部队的官兵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军官和士官卷起袖子带头去干。整箱整箱的弹药被卸下来直接装到了车厢里,平板拖车上的牵引车顺着跳板被直接开上了月台一群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把整车皮的物资和装备进行转移。
就在整个车站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军直属宪兵团团长廖思仁,直接把所有的瓶瓶罐罐甩给了后面的大部队。带着5000人的一个团,作为大部队的先锋大步流星的朝着奉天急行军。临时剃了个大背头背着一口24炊行军大锅的张学良也伪装成伙夫,偷偷的混在了部队里,咬紧牙关一路大踏步的急行军。
“快,加速前进!”早就和奉天的张作相通过气,守卫西城门的守军早早的打开了西城门,殷勤的点亮着了把给先于主力部队赶到的侦查团照亮道路。舍弃了军马,带头领跑的廖思仁背着一支上好了膛的ppd=38冲锋枪,在城门前点点火光中,一头带着部队冲进了这座偌大的古城。
从大帅府警戒圈里抽调来的一个宪兵班,早早的等候在西城门附近。等廖思仁的宪兵总团进城后,就立即迎了上去,充当起向导。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鬼魅一样的在奉天城里到处穿梭,直接朝着大帅府冲去。
“辅帅,辅帅,小爷回来了,小爷回来了!”大帅府上一名小管事一溜小跑的冲在前面,欣喜的引着张学良往内堂走。
“汉卿将军回来了,万幸,总算还来得及!”一脸血丝的杜承恩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艰难的扭过头去望了望张作霖的病房,长长的叹了口气。
医者父母心,作为老张父子两代人的私人医生,杜承恩在这两位身边一直颇受礼遇。眼看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风光无限的老帅,就这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前后变化之大简直是无法言语。油尽灯枯,这会病房里的老张也已经快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吊命的老参汤再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身材高大的老张这会面如金纸整个人猛然瘦脱了一大圈。一个个小时前就已经开始陷入半昏迷,期间也曾断断续续的苏醒过几次,整个人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不停的在呢喃着说胡话。
就算是不懂医的旁人也能看出来,这位曾经曾经的东北王生命之火已经只剩下蚕豆大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看着一身汗水,匆匆赶回来的张学良,作为私人医生杜承恩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从医生的角度看,这位东北王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致,按理说早就应该咽气了。或许是心有执念放不下,又或许是那些价值不菲的老山参起到了作用。总之这位年近六旬的东北王顽强的支撑到了现在,即使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也犹自不肯撒手西去。如果此刻心中真的有执念放不下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位即将继承家业的长子。能在弥留之际肩上最后一面,也算是心无牵挂的去了。
“六子,快跟我进去!”熬红了眼睛的张作相,在也不顾上别的,直接抓着张学良就忘病房里冲去。
“老叔。。。。。”穿着一身没有佩戴肩章的墨绿色夏作训头戴一顶作训帽,浑身大汗淋漓的张学良在踏入家门前的第一刻就被老叔张作相抓着往里面跑。愣了愣,随即新陡然的一沉,顿时咯噔一声,知道事情不好。
ps:感谢bernie1984好好(⊙o⊙)狂想我大通吉祥w地方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