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心有戚戚,“是啊,老爷夫人得知此事,也是心有余悸,想起此前,这所谓道长仙师的百般诱导,自是怀疑他与严委有牵扯,所以便命我们将他从医馆押了过来。”
这边刚说完,那边也审得差不多了。
窦逆万哀声哭道:“我招我招,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确实是那严委小儿花钱雇我来,劝你家嫁女的……他说事成之后,有白家的绸缎生意在,他不愁搞不到钱,届时便加倍给我好处。
“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想着促成一桩婚事也是积攒善缘,便依言照做,实在不知那严委是这么个混账东西啊!
“老爷、夫人,你们念在我这一把老骨头的份上,便饶了我吧,我此番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钱没拿多少,自己还落了个重伤,真是造孽啊呜呜呜……”
程夫人瞪了他一眼,恨声道:“便是你这见钱眼开、弄虚作假的老东西,险些害了我女的终身,你还有脸说什么积攒善缘!幸亏我家初念慧眼识人,只见了那严委一面,便看出他道貌岸然的伪装,直说此人面相阴狠、必非善类,不然真要被你们坑害了去!”
白老爷点点头,长叹了口气,“都说相由心生,此言不虚,可笑我们老眼昏花,眼力竟还不如初念一个小姑娘尖锐,被那严委蒙骗多年,耍得团团转。”
程夫人忙宽慰道:“老爷,我们也是关心则乱,满心只想着这些小辈们好,哪曾料到人心险恶?你看此番有惊无险,肯定也是上苍有眼,护佑我们白家,我们来日再替初念寻一个清白端正的郎君,犹未晚矣。”
“夫人所言甚是,还要劳烦夫人,帮为夫打听哪家儿郎条件合适了。”白老爷拍了拍爱妻的手背。
程夫人噙笑道:“说什么劳烦,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本便该多上心的……”
她忽地眉头微蹙,“只是可惜了那钟余庆,本来想着他与初念也算年少相识,如今认祖归宗,门第显贵,虽非嫡子,却也不差许多,若是与我们初念缔结良缘,也不失为一桩美事……谁知他又招惹了那些江湖恶霸,白白断送了性命,唉。”
白老爷摇摇头,“那孩子是个天生福薄的,太大的福气加身,反而会殃及性命……要说多可惜,为夫倒是不觉得,你看他在我们家当了多少年的奴仆?这种贩夫皂隶似的人,纵是飞上枝头变凤凰,骨子里的粗俗也改不了,怎么配得上我们的掌珠?”
“老爷说得有理,是我想得浅薄了。”程夫人听他一席话,郁闷顿时消解不少。
周小渡让芝麻站到前方遮挡一二,而后,悄悄将进宝拉到角落,塞给他一些银钱。
进宝面露疑惑,“你这是作甚?”
“那条狗如今已被我治好,你们是不是要将它送到白初念身边?”周小渡问道。
“是啊,我家主人很宠爱小姐的,小姐这么看重这条狗,为了她的病情着想,肯定会让我们将狗送到她跟前,讨她舒心的。”
周小渡掏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他,“帮我个忙,把这件东西偷偷送给白小姐,切记,别让旁人知晓。”
进宝狐疑地看着这匣子,不敢贸然收下,“这是什么东西?”
周小渡顿了顿,沉声道:“钟余庆当年给她准备的及笄礼物,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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