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卓劲发动的同时,站在章四海身后的萧炎也动手了,挥舞起手中的矿镐,狠狠扎进了章四海的后背!
鲜血四溅!
章四海就像一只被踩断了脖子的公鸡,惨叫声戛然而止,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边,汪正言不愧是御灵境界,抬腿一甩,咬在腿上的唐戈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只听嗵地一声闷响,唐戈结结实实撞在了膳食房的墙壁上,然后如一坨烂泥般滑落下来,只在墙上留下一大滩鲜血和烂肉,令人怵目惊心。
甩腿的同时,他的手上也没闲着,屈指一弹,一颗鸡蛋大小的冰弹激射而出,正中挥舞着矿锄飞身扑来的卓劲,只听咯吱咯吱几声乱响,卓劲居然瞬间被冻成了一尊活灵活现的冰雕!
汪正言随手在冰雕头上一拍,哗啦一声,冰雕四分五裂碎成无数碎片,接着哐啷一声响,被卓劲举在空中的矿锄落了下来,掉进了那堆包裹着碎肉断骨的冰碴中。
举手投足之间连杀两人,身处惊涛骇浪中的汪正言依然神定气闲,不慌不忙地道:“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从唐戈冲出来到现在,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膳食房里已变成了血雨腥风的人间地狱!
众弟子已被骇得肝胆俱裂,有几个胆小的弟子已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那些参与计划的弟子们本来热血沸腾,纷纷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各种武器,想大干一场,现在却被汪正言的心狠手辣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呆若木鸡,哆里哆嗦着不知所措。
“放下!”
汪正言脸一沉,爆喝一声,同时周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强悍无匹的灵压来,在场众弟子每个人都感觉到仿佛身上被压了一座大山,举手投足万分艰难,连呼吸都几乎要窒息了。
“原来这才是御灵境界的实力!”谭阳混在人群里并未出手,他感觉自己在汪正言面前,仿佛变成了一只蝼蚁,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哐啷哐啷一阵乱响,手里有武器的弟子们已彻底丧失了斗志,纷纷缴械,变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将眼前这群矿奴屠戮殆尽,对汪正言来说易如反掌,可是这批矿奴已经基本培训成熟,矿区那边又急需矿奴补充,暂时还不能赶尽杀绝。现在已经杀了卓劲和唐戈,杀了鸡骇了猴,也只能这样罢手了。
汪正言强忍怒火,走到躺在血泊中的章四海身边,俯身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似乎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
这时,先前不知躲在哪里的老王头走了过来,颤抖着声音道:“矿长,用不用我帮忙?”他浑身哆嗦着,似乎也被吓坏了。
汪正言伸指连点,封闭了章四海伤口附近的穴道,替他止住了流血。
“嗯,你替他包扎一下。”接着,汪正言掏出几粒雪白的丹药,递给老王头道,“再给他服下这粒疗伤丹药,看能不能救他一命。”
老王头答应一声,抱起章四海走进了里屋。
汪正言这才站起身来,盯着萧炎,沉声问道:“刚才,是你下的毒手?”
“不是我!”萧炎亡魂大冒,一边仓皇后退,一边下意识地否认道。
汪正言一言不发,嘴角泛起一丝阴狠的冷笑,伸手轻轻一招,萧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拖了回来。
萧炎知道,每靠近汪正言一步,就是离黄泉路更近了一步。
惊骇之下,求生的意识终于占据了上风,萧炎竭尽全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哀求道:“矿长,我罪该万死,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啊……”
“现在才求饶,是不是晚了点?”汪正言冷冷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你一命未尝不可,但你必须告诉我,今天这事谁是主谋?”
“这……”萧炎稍一犹豫,突然伸手一指道,“是他!今天这事都是他撺掇的。”
汪正言和众人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
谭阳!萧炎指认的居然是谭阳!
除了沈麻子,本来站在谭阳身边的弟子们呼啦一声,如避蛇蝎般避了开去,只剩下谭沈二人,王大锤本来也下意识避开了,似乎感觉不太合适,又讪讪地挪动脚步移了回来。
谭阳本以为萧炎会顺势推舟,将罪名推到卓劲和唐戈头上,没想到他居然会攀咬到自己身上,一愣之后,不慌不忙道:“血口喷人!萧师兄,你它玛还是不是个男人?”
“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葫芦谷里谁还有七步倒?我证明,此事主谋的确是谭阳!”
这时,人群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谭阳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竟然是左公远!
要论起关系远近,葫芦谷里除了沈麻子和王大锤,接下来应该就是左公远了,谭阳没想到,被自己一直视为朋友的左公远,竟然也站出来污蔑自己。
“左兄,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也来栽赃陷害我?”
“我呸!少和我称兄道弟,恶心!”左公远悲愤难抑,“谭阳,你既然策划了此事,又为何出首告密?你这不是把弟兄们往死路上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