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枚似乎早就料到了谭阳的这种反应,摆手笑道:“谭兄不必着急,有话慢慢说。w你怎么断定我不是凌海阁弟子?今年入阁的新弟子至少五六百名,难不成谭兄每个都认识?”
“你还真说对了。”谭阳镇定了一下情绪,道,“那天承蒙阁下相赠那么大一笔晶石,如此大恩我岂能白白接受?所以我托人在祖师祠查阅过今年新弟子名册,想找到阁下登门致谢,不过所有弟子中只有三人姓胡,其中两位还是女弟子,另一位隶属望海峰聂真人门下,人我也特意拜访过了,并不是阁下。请问阁下究竟是何人?”
其实,谭阳这番话纯粹是在耍诈,虽然斗兽那天他对这位豪门阔少的身份就已有所怀疑,但根本没打算也时间去调查。
胡枚一愣,谭阳这番话没有丝毫破绽,不由得他不信,只得道:“谭兄厉害,佩服佩服。不错,胡某的确不是凌海阁弟子,至于我是何人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非但对谭兄并无恶意,而且是来和谭兄交朋友的。”
“交朋友?”谭阳冷冷道,“对不住,谭某为人一向光明磊落,从不交那种藏头露尾的朋友。阁下所赠晶石我可以完毕奉还,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不能奉陪,阁下还是请便吧!”
胡枚不气不恼,笑道:“看来不把事情解释清楚,谭兄这逐客令是下定了。也罢,我有何藏头露尾之处,谭兄尽管指出来,我一定实话实说。”
“好吧!”谭阳道,“请问,阁下是如何得知小弃来自万兽妖林的?又是从哪里听说我要去那里的?”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胡某只有出卖朋友了。”胡枚道,“小弃,我知道你就在洞里,出来吧!”
话音一落,小弃就从一个石室里扑棱棱飞了出来,见到胡枚,欢快地叫了一声,就落在了他的脚下,伸出小脑袋,在他腿上挨挨擦擦,显得十分亲热,肯定是早就认识。
看着谭阳愕然的样子,胡枚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略通禽言兽语,和小弃一见如故并成了好朋友。那天晚上小弃被逐后去了我那里,在了解了情况之后,也是我让小弃去参加那场斗兽的,谭兄还有什么要问的?”
谭阳哭笑不得,想不到这只杂毛鹤还是个长舌妇,看来以后得好好调教一下了,否则自己的所有秘密都有可能被它抖露光,当下缓和了语气道:“家教无方,让胡兄弟见笑了。胡兄弟真是高人不露相啊,想必那天在试炼场给我传音之人也是你了吧?”
胡枚不置可否,只是轻轻一笑。
说起来,灵气传音之术并不玄奥,只是说话者将自己的话用秘法凝成一缕灵气波动,送入特定听者的耳鼓,别人即使近在咫尺也听不到。虽然只是个小法术,但凭谭阳现在的修为还是万万办不到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位神秘的胡兄弟虽比自己还年轻一两岁,但修为肯定比自己高多了。
谭阳继续道:“胡兄弟既然已知详情,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的确要去一趟万兽妖林,不过只是为了陪小弃回一趟老家而已,并无他意,不知兄弟为何要拦阻?”
胡枚道:“看来谭兄还是不相信我而不肯说实话,好吧,我就换一种方式来谈,我初见谭兄第一眼,就有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感,不知谭兄有没有这种感觉?”
“有。”谭阳心里一震,点点头道,的确,当初在试炼场第一次看见这个姓胡的少年,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想不到胡兄弟也有这种感觉,莫非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可以断定我们以前从没见过。”胡枚道,“但是,我和谭兄身上都有同样一种东西,正是这种东西才会让我们一见如故。”
“什么东西?”谭阳奇道。
胡枚收起脸上笑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晃,指尖上蓦地冒出一缕无色光芒。
“星力!”
谭阳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不由自主地失声叫道。
“不错,是星力。”胡枚道,“我们之所以彼此都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正是因为我们俩都修炼了周天星力。”
谭阳一时间懵住了,至于胡枚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只萦绕着一个念头,这姓胡的少年究竟是何许人物?
良久,谭阳才回过神来,满腹狐疑地盯着胡枚道:“胡老弟,你究竟是何方高人?能否透漏一二?”
胡枚笑道:“朋友之间应该以诚相待,可最好也要给彼此留一定空间。谭兄既然想要洗窍散,想必已修炼到炼体第八层的开窍境界了吧?我不会探究谭兄修炼为何如此神速;也不会探究谭兄为何能修炼星力;也不会探究前些日子聚云岭山脉那场天地异象是否跟谭兄有关,谭兄只要相信一点就可以了,我是真心和兄台交朋友的。”
“好吧!我问一个与**无关的问题。”谭阳道,“既然胡兄弟也修炼了周天星力,恐怕瞒不过玉虚宫吧?”
“那是自然。”胡枚道,“看来玉虚宫已经找过谭兄了,我的事情玉虚宫早已知晓,他们管天管地,恐怕还管不到我头上来。”
谭阳暗自咂舌,连执掌天下修真界的玉虚宫都管不着,看来这胡枚的背景肯定深不可测。
“谭兄,既然咱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胡枚继续道,“我今天之所以来找谭兄,是因为将来会有一事相求,而这件事只有修炼星力的人才能办得到。当然,在我有求于谭兄之前,我会先无条件为谭兄的心愿助上一臂之力,以表在下的诚意。”
谭阳思忖片刻,对方这条件似乎不像是圈套,于是道:“看来胡兄弟除了会禽言兽语,还会未卜先知了,那你且说来听听,我的心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