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王的怕是要翻天啊!
长此以往,这些工人们岂不是只知道王主事,而不知道真正的主家胡家了么?
而且之前他说好的难道不是每月三两银子基本工资加提成么?
怎么到这儿,不仅提成没了,就连基本工资也缩水了?
还每月三天休假,搞得多么了不起一样,他之前规定的可是做五休二啊!每个月足足有八天休假呢。
胡长安直接人傻了。
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定下的规矩稍微走样一点,胡长安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这根本已经超过走样一点点的范畴了吧?
直接都老母鸡变鸭了。
胡长安气归气,心中也是满腹疑惑。
照理说这不应该啊!
就算姓王的是个阴奉阳违的混蛋,但是他宣布政策时,明明有足足十几个人在场呢,难道这所有人都被策反了?
胡长安并不觉得自己的识人能力这么差,能做到十几个人都看走眼。
不对,很可能其中还有猫腻。
胡长安决定按兵不动,继续观察几天。
不过说实在的,这作坊的房子建的确实不错,真正做到了高大敞亮。
连绵的房舍,令胡长安的心情不由的松快了几分。
还成,总算银子没白花。
可是等到了工人宿舍,胡长安的血压又忍不住升高了。
什么?这宿舍里竟然连一张床都没有,铺的全都是稻草?
胡长安简直气的七窍生烟。
虽然这只是工人宿舍,不是主人家的卧房,但是也不能这么敷衍啊!
要知道就连买不起床的贫苦人家,也会选择在地上铺上几层草席。
而这里呢?
凌乱的稻草铺在地上,上面横七竖八的铺着几张毯子,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而且铺的毯子颜色形状都不一样,一看就是工人们自己从家里带来的。
这哪里是工人宿舍啊,简直比狗窝都不如!
胡长安人都气傻了,恨不得当场就把胡子一掀,直接公布身份。
不过转念一想,胡长安又冷静了下来。
也许这工厂里,还有更多的猫腻呢?
不行,他还要再看看。
此时天色尚早,工厂还没有开工,宿舍里还零星有几个人。
带路的李虎随手把胡长安领到一处稻草床旁,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旁边的稻草床上,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在梳头发。
眼见新人来了,少年一边继续摆弄自己的头发,一边热情的朝胡长安问道:“兄弟,你哪里人啊?被安排在哪条生产线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