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漠将军口中卫氏一惊,漠大夫人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账册,还没有看上几页,脸色就一片煞白。
“这不是我做的。”
私吞三成的银钱,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给夫人做账的人都压在大牢中,银钱的流向也清清楚楚的查明白了,更何况,夫人的心腹也指认了您,人证物证都在,夫人何必要狡辩?”
叶兰明看着端庄的漠大夫人,轻声问,眼底带着淡漠,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几天的风言风语是谁传出来的。
“漠家待你不好吗?自从你嫁入漠家,老大对你百依百顺,老大战死后,你说睹物思人,想要搬出漠家大宅我也应允,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漠将军掷地有声的质问,眸中带着怒火。
漠大夫人看着跪在旁边的范思齐,也有些糊涂,她真的没有胆子敢贪污三成的银两!
扑通一声,她跪在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公公,媳妇是贪图享受,一时动了歪心思挪用了公账中的银钱,但是真的没有这么多啊。”
“三成的银两给我我也花不完啊,定是这范思齐自己的主意,我而是我蒙骗了。”漠大夫人连声说。
漠城的环境艰苦,再加上漠家历来节俭,衣食住行一切从简,而她是卫家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如何过的惯这样的苦日子?
自从嫁入漠家,为了像从前那样享受,她现是动用了嫁妆,但是即便是她的嫁妆再丰厚,也经不住这样的挥霍,没几年就用完了,然后她就把心思打在了公账上。
见她说的真情实意,漠将军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总归是他的儿媳妇,他私心是偏向她的。
叶兰明看到他眼底的迟疑,毫不意外,人的心总归是偏的,漠将军偏向漠大夫人再正常不过。
“若是夫人说的是真的,那定是这范思齐在暗中做了手脚。”叶兰明说,重新把目光移到范思齐的身上。
“我这查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这钱似乎都流向了卫家,范主簿,或许您可以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冤枉啊,我都是听从夫人的指示,是夫人让我把银钱都转到卫家,说她始终是卫家女,自然要为卫家着想。”
范思齐大声喊道,直接指认漠大夫人。
“一派胡言!我既然嫁入漠家,就是漠家的人!更何况,卫家是镇安城有名的富商,怎么会看上这点钱!”
“卫家不缺钱,但是夫人您母亲缺钱啊!”范思齐反唇相讥。
提到母亲,漠大夫人脸色一白,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她的母亲虽然是正室,但是父亲宠妾灭妻,她娘亲的日子并不好过。
看着这两个人针锋相对,何管事皱眉,暗暗叫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要是漠大夫人真的对漠城有异心,难不成还要把她给杀了不成?
而漠将军的脸色更是难看的不行,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来人,把他的嘴给堵上。”
叶兰明注意到漠将军的不耐和何管事的皱眉,斯条慢理的说。
立即有侍卫把范思齐的嘴给捂上,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范思齐跪坐在地板上,知道完了!
叶兰明看着他和漠大夫人煞白的脸色,不动声色的翘了下嘴角。
把漠大夫人牵扯进来不过是为了扯出镇安城罢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这银钱是谁做的不重要。
“将军,我相信漠夫人是青白的,我暗中查询了漠夫人这两年的账务来往,的确是在衣食住行上用的多,但是这银钱远远不及这三成银子,所以定是这范思齐暗中把这银钱转向了镇安城。”
“而范思齐这个人,名义上虽然是夫人的人,但是下官查到他和卫家有过信鸽联系,相比他真正主人不是夫人,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肯定在镇安城身居高位。”叶兰明缓缓的分析道。
何管事立即明白她的心思,不论真相如何,这个事情的脏水必定要泼到范思齐身上,就是他暗中背主!
“镇安城……”漠将军缓缓念出来这三个字,眼神格外复杂。
“把人拖下去重重的审问。”他轻描淡写的说,随后又把目光移向漠大夫人:“至于你……从今天开始就搬回漠家大宅,以后不要出来了。”
漠大夫人脸色惨白,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她看了一眼面色死灰的范思齐,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当即缓缓的说:“是。”
等两个人走下去后,房间中顿时沉默下来,叶兰明看着面色难看的漠将军,问:“漠将军,这镇安城该如何办?”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镇安城算计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