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为谦也是恍然一笑,接着便从一旁取过毛笔,郑重地将名字签在了后页。
“钟先生,您也署上名讳吧!”薛为谦将毛笔递给钟康,恭敬地笑着,毕竟此人名头不,原稿上有他的签名自是更好。
钟康忙接下笔,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略显激动的笑意,能在这首诗文的原稿上署名,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
“公子,你也签上名讳吧!”待钟康收笔后,女子的目光望向了林习风。
“呃……在下就算了,不如让娘子签吧!”林习风笑着看向柳帘儿。
“相公,帘儿……帘儿不怎么识字……字写的也很丑……”
“不妨事儿,反正只是作个记号而已。”林习风着,便接过钟康手中的笔,将它扣在柳帘儿手中,然后握着她的手,一同在在纸上写下“柳帘儿”这字体生涩的三个字,她笑得很开心。
接下来,钟康又叫了十来个士子,一个接一个在后页署上名讳,做完这些后,女子便重新把原稿叠起来收好。
“还请姐勿必将原稿保管妥善,这可是找到作者的唯一凭证了。”钟康捻着胡须朗声笑道。
“女子谨记先生所言,定会视原稿为生命般珍贵。”
“那么……在下便告辞了。”薛为谦又抱一拳,转身便离去了。
薛为谦走后,女子又扬起星辰般的眸子扫了遍众士子,见依然始终无人有领诗的意思,踌躇了一会儿,才低吟一声:“罢了罢了,怕是今夜无眠了……”
叹完这口气,她便也转身朝丫鬟那边走去,此时心烦意乱的她都忘记了与众士子告辞一声,丫鬟赶紧跑过来,挽着女子的胳膊在灯火下站定,似是声在她耳边安慰着什么。
林习风也迈步朝柳帘儿那儿走过去,目光在女子背影上不断闪烁着,看着女子落寞的背影,他也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女子那句“怕是今夜无眠”,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林习风现代人的思维,自然很难理解,古代女子居然会对士子的诗作痴狂到如此程度,怪不得有不少女子只因倾慕某位士子才学,便以身所付呢,也就怪不得徐伟有沽名钓誉之心了,只要有了传世诗作,再诳儿花言巧语,女人还真就不是事儿。
走到柳帘儿身边,望着与他相距不过数米的女子略显孤单寂寥的背影,林习风低头思忖了一下,心下也作了一些决定,然后挽着柳帘儿的手朝女子身畔行去,在与女子擦身而过时,林习风忽然轻吟一声:“我挥剑转身,而鲜血如红唇。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伴此生。”
吟完这些,林习风脚步也加快了一些,数息之后,便和柳帘儿消失在了青石板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