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心性单纯的温灵,温晨显然是知道一些事儿的。
林习风见状,顿时捂着嘴笑的情不自禁,见事情被人“拆穿”了,柳帘儿“嘤咛”一声,一脑袋撞进被褥里,好一会儿不敢抬头去看林习风。
……
市集的小酒馆重新开张了,掌勺的自然是温晨,对于他的厨艺,林习风也算比较满意了,总归是能让乡民们吃的津津有味,吃完这一餐,便想着下一餐,这便已经足够了。
时间一晃而过,这天已是九月十五。
中午的时候,林习风刚从酒坊回来,便在林府门口撞上了一名衙役,说是知县大人有要事相商。林习风略一思索,便明白刘温所为何事了,无非是与山贼约好的上贡时间到了,毕竟已经九月中旬了嘛。
到了县衙,刘温便迎了上来,客套的话也未再说,直接笑着对林习风道:“早上的时候,有衙役在城外看到了山贼用令箭留的书信,说是要在明日将贡品奉上,地点就在城南山脚下,当初以贡品诱敌之计是林公子所想,如今便想看看公子是否有何妙招。”
林习风笑着跟刘温一同走进公堂,落座后,笑道:“大人将贡品准备完全即可,明日就放在那山脚下,再让官兵埋伏在一旁的山林里,准备箭支,待山贼一出现,便一同放箭,定能将山贼们杀个落花流水。”
“呃……此计行起来是不难,只是能将山贼尽数诛灭吗?”刘温想了一会儿,道。
“呵呵……”林习风干笑一声,抿了口茶,他当然也知道此计不可能将山贼尽诛,若是把他们全杀了,他难道要收服一帮鬼魂不成?
林习风想了想,又笑道:“知县大人,这帮山贼虽不少,但也不过只是数百人,若是大人向杭州知府递交文书,请求支援,要个上千官兵,将他们尽诛也不是难事儿吧?”
闻言,刘温却是苦笑一声:“林公子有所不知,以前的时候,本县自然有向杭州城请求过支援,那时知府大人确实给了本县千名官兵,试图诛灭山贼,可哪曾想,那伙山贼在山里早有营寨,并且在营寨四周布下诸多陷阱,达方圆数里,官兵们还未看到山贼的营寨在哪里,就已经被陷阱弄的死伤近半,然后慌忙撤军了,在撤军之际,山贼们又趁势追击,官兵们早已没了斗志,四散逃窜之时,有的被暗箭中伤,有的又落入陷阱之中,更是让官兵死伤了大半,自那以后,杭州知府便再也不愿派官兵援助了,知府大人也不愿官兵就这么白白伤亡。”
林习风默了一会儿,然后皱眉道:“照大人这么说,山贼们每日出山,应当是有既定的路线躲开陷阱?”
“应当是如此,以本县的猜测,他们可能还有手绘的山中地图,将陷阱的位置标明后,把图纸发给手下,以免一些新贼会误踩陷阱。”刘温捋着胡须猜测道。
“这么说来,只要咱们能拿到一张地图,不就能攻入山贼营寨,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林公子话说的简单,可我们哪里有机会拿到地图啊!你别看这帮山贼平常不讲道义,但论忠心程度,那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他们就靠着这活计吃饭,肯定不会有人故意将地图外泄的,而且……山贼头目定然也精明的很,平日里肯定给山贼们灌注官员尽是**之人的说法,时间久了,山贼们自然很恨我们,这一点,从平常山贼进城只打官兵,不打平民就能看出来了,他们恨的只是我们这些人……”
“这样啊……看来这帮山贼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林习风轻声接着话茬,心里却在思索着,是否可以潜入山贼内部,将地图拿出来,然后……想灭他们就简单多了,手中也有了山贼的把柄,许多事情,跟他们也就好谈一些了。
潜入山贼内部并不难,明日的混战中,肯定会有山贼死亡,把他们的麻衫换上,再把自己弄的凌乱一些,脸上抹些灰尘,甚至是献血,然后跟着逃亡的山贼跑进山里就行了,陷阱自有前面的山贼帮忙躲开,不用担心会踩上。
问题是,倘若进入山贼营寨后,不巧被发现了怎么办……林习风不能不考虑这最坏的一种情况,以他的身手,打几个普通的山贼还能应付,但那不是几个山贼,是数百个。
如此一来,自然要为这事儿的可行度考量一番了,可不进入山贼内部,就不可能有收服山贼的机会,明日的事儿,就算按最好的预想,能杀几十个山贼算不错了,不过此计只能用一次,而且此计过后,山贼定然会更恨他们,甚至可能会波及平民,他们下一次再进城屠民该怎么办?
正面抗衡,官兵打不过山贼,这是不争的事实,此时便唯有一计,让平民也武装起来,和山贼激斗。但此计显然也不可行,一来,平民们不懂交战策略,与训练有素的山贼相斗,肯定会吃大亏,杀十个山贼,可能会伤上百个平民,这……肯定不行。二来,山贼若是进城屠杀一番就撤回山里,也拿他们没法子,几番下来,可能会引起西湖县平民的恐慌。
想到这里,林习风才发现,他这个计谋若是没实施妥当,可能还会害了平民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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