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美景顿时将她的目光吸引住了,她望了一会儿,口中禁不住轻吟了一句:“心绊几多相思句,不遇西子笔不行……我就是因为这句诗,才突然想来西湖看看的。”
林习风诧异了一下,望了她一眼后,便淡然地移开了目光,没有去接她的话茬,只是女孩说,她来这儿只是因为这句诗,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这首诗好像是一位姓林的公子所作,听说那日他在杭州城的天香楼只留下了姓氏,现在许多文人士子都在猜测此人到底是谁呢!不过那日他已抛头露面,想再隐藏下去肯定是不可能了,估计要不得多久,应该就能找到此人了吧……”女孩依然自顾自说着,微微蹙着月眉:“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谁,能写出此等佳句,若是有缘,倒是可以与他结识一番。”
林习风禁不住笑了笑:“姓林的公子写的啊?这么巧,我就姓林啊……”
“你?”女孩偏头睨了林习风一眼,显然是有些不信,随后扁着嘴笑道:“倘若此诗真是你所写,本……本小姐就决意招你为夫婿,你跑都跑不掉了。”
闻言,林习风心头却是忍不住洒下了簌簌的冷汗,他也不知道这女孩是玩笑话,还是心中当真如此所想,先前二人在水下已经有了那般接触,在这年代纲常伦理的熏陶下,这女孩心里大抵都有了“非君不嫁”的想法,好在林习风给自己辩驳了一番,让这女孩有了“日后再虑”的回答,她大概就是想在日后观察一番,看看自己是否适合作她夫婿,甚至说白一点儿,就是看看自己是否有资格作她夫婿。
可看女孩如今这状况,显然对这首诗的作者也颇为倾慕,若是她知道了此诗确为自己所作,那么在她心里,肯定就觉得自己有资格作她夫婿了,再添上她的身子确实都被自己碰光了,已经有了这么个先决条件,如今一想,这事儿可能还真有些难缠了……
“那个……其实啊,这首诗写的也不怎么样,只是那些文人士子们吹捧过头了罢了……”林习风揉揉脑袋,笑呵呵地道。
女孩古怪地瞅了林习风一眼:“有能耐你也写一首能让这些士子们甘心吹捧的诗。”
林习风瞪她一眼,哼哼着:“走,去县衙,赶紧安排人送你回家。”
又走得一会儿,二人绕进了小谷口,县衙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听闻二人是要找知县大人,县衙门口的小卒愣了一下,随即还是跑进县衙通报去了,西湖县在刘温的治理下,对待平民也算可以了,至少没有因为二人衣衫褴褛,就避之不见。
得到应允后,二人在小卒“请”的手势下,走进了县衙。
刘温看到二人后,倏然一怔,脸上随即露出大喜之色,林习风这副打扮他肯定是认得的,与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跑着从里面迎出来,险些还没绊倒,林习风被刘温突然之间的举动也吓了一跳,他啥时候见过刘温如此着急忙慌的模样。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吓死奴婢了……呜呜……”两个丫鬟提着裙摆,一边跑一边叫着,隐隐还有些哭意。
“西湖县县令刘温,见过帝姬殿下!”刘温也连忙作揖叩拜,身后跟着师爷书青和一干小兵,同样面露惊恐夹杂着的喜色:“帝姬殿下吉祥……”
啥?帝姬殿下?林习风手上还扶着女孩的胳膊,愣愣地呆在了原地,关于这个年代的史书,他自然是翻过不少,“帝姬”就是“公主”的意思,这个称号在历代王朝中很少见,不过在宋徽宗在位期间有过数年的时间,几年之后,便又恢复了“公主”的称号。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跑到了女孩跟前,林习风认得她们,其中一个便是那日杭州城蹴鞠赛结束后,他被两个大汉纠缠,那个来训斥大汉的丫鬟,另一个丫鬟慌忙将握着女孩胳膊的林习风的手推掉,皱着眉着急道:“殿下千金之躯,岂是你能……”
“住口!”女孩忽然娇喝一声,那丫鬟吓了一跳,惊恐地望了女孩一眼,随即连忙弯下腰道:“奴婢知罪女婢知罪,还望殿下赎罪……”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哪里错了,帝姬的身子本来就不是旁人随意能碰的啊!尤其还是个男人……一个穿得像乞丐一样的男人。
如果不管这丫鬟,让她把话说完,多少都会让林习风觉得难堪,女孩至少还明白这一点,倘若没有林习风,她可能就出不了山贼营寨,在里面被如何糟蹋也说不准,她虽贵为当今圣上长女,但在那里,这些都是虚的,因此闻见丫鬟的话语有对林习风不敬之意,下意识便斥责了她一声,心里多少还念着林习风对她的些许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