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骑在马上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慢慢露出笑容,看来自己精心准备的效果还不错。最起码胶州百姓都记住自己这支军队了!不是吗?整支军队,排着整齐的队列,朝着城西的胶莱盐运司衙门缓缓行进。胶州来了一支很厉害的军队的消息,迅速在胶州城传开。
此次刘凡进城特意选在闹市行走,胶州大街两旁商铺众多,行人如帜,无论是茶馆酒楼还是商铺,每当刘凡的部队路过时,无论楼上楼下,都会打开窗户门子,偷偷观看。
胶州最大的酒楼,望海楼。因为望海楼地势很高而且是登州少有的三层建筑,站在三楼,可以俯视胶州全景,欣赏胶莱河怡人的风景,是胶州文人雅客的聚集地。常有文人士子,豪商士绅在此待客集会,是胶州城有名的上层人士交友聚集的场所。忽然有客人大声说道“大家快看!那支奇怪的军队过来了!”众人好奇纷纷探出头观看。
向街道望去,只见前面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后面一队士兵身穿崭新大明制式鸳鸯战袄,手拿鸟铳,背负大刀,呈四竖列,脚下迈着奇怪的步伐,行走之间队列整齐,几乎每个人摆臂抬腿的动作都一致,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人,随着队伍靠近,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细细听去,竟然只有一个声音,几乎没有杂音,实在是让人惊异。队伍慢慢靠近,众人才看清队伍的真面目,整个队伍都是一些身强体壮的彪悍之士,全部都是鸟铳搭肩,面容坚毅,目不斜视,行走之间肃然无声,散发着一股撼人心魄的气势,加上亲兵队才从战场归来,隐隐透露出杀伐之气,区区百人竟然给人一种金戈铁马的错觉。楼上众人被其气势所慑一时间,本来热闹的酒楼竟然就此安静下来。
刘凡也是个人来疯,见到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一时起兴尽然唱起军歌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随着刘凡的一开腔,亲兵队马上跟着唱起来,歌声虽然算不上不好听,但是乍一听感觉气势十足,正和当前情景!被歌声惊醒,胶州百姓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这支铁血的军队,听着这沧桑的歌声,胶州百姓顿时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此时,望海楼也恢复了热闹,众人纷纷议论这支奇怪的精锐军队是何来历,酒楼顿时嘈杂起来。这是靠窗的一桌,几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士子,也跟着议论纷纷,右边一个面色清秀的士子拿起酒杯小饮了一口慢慢说道“元膺兄!你父乃是胶州知府可知道这支军队的来历!”左边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哈哈一笑开口说道“倒是有所耳闻,此人可能是新来的胶莱盐运副使,听说是剿灭孔有德叛军立了战功,朝廷封赏,升了这个副使职位。”
听到他的话旁边一个面带倨傲之色的年轻士子不屑道“不过一个区区从五品武夫罢了,哗众取宠之徒!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卑贱的武夫,即使是戚继光又如何还不是张居正门下走狗!哼!”
清秀男子听到他口无遮拦,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出言不逊,难免招惹是非,开口劝道“汝修兄,慎言,此人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贸然非议恐有祸端!”
那个元膺也接口道“汝修才华横溢,年仅二十岁已经高中举人,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坐师乃是知州大人,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盐官,继之兄,不必担心。况且一个区区武夫不值得大家讨论,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