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柯炳强,李望其独自一人,沉吟半晌,然后喝道:“教金叔过来,我有事找他。”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头发花白的老人敲门进来。
这人叫金叔,是李望其在生意、金钱方面的大管家;地位与莫照文手底下的顾静江相仿。
“金叔,来坐。”李望其让金叔坐下,笑道:“前时你跟我说要退休回老家,我一直不许,你跟了许多年,为我做了许多事,我舍不得呀。”
金叔沉默着,神色有点僵硬。
闻言忙道:“老板说笑了...我老了,能力不足,没法子帮老板打理生意,以至于这段时间丽都把生意抢走了不少。我实在有愧于老板啊。”
李望其摆了摆手:“你想退休,我也不好拦着;这段时间我正物色剧院经理,等找着合适的人,就放你走。”
金叔忙一副感激涕零模样:“谢谢老板。”
李望其便道:“今晚上有些事,阿强会把能打的都带走;你下去叮嘱一下没走的人,提高警惕。”
又笑道:“说不定你还没退休,我就占了整个火车站了。”
金叔便是一顿恭维,教李望其心情愈是舒朗。
...
柯炳强纠集起一帮打手,借着夜色,一路奔枫林桥而走。夜色已是深沉,街道上几已不见人影。尤以偏僻的街道、巷子,安静的除了猫狗的叫声,别无其他。
枫林桥地处偏僻,位于郊区;前不久发生了一场火灾,烧掉了一片林子,但这地方,着实适合做那些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事。
枫林桥这头,一片草丛中,几十个人影正趴着。
三毛探头探脑的看着不远处的公路,低声对阿文道:“上回我们从这里捕鱼回来,遇到杀人的,龅牙被打了一枪,景爷暴起发难,把那厮生生打死了去,还放了一把火。”
说:“没想到才过两个月,又是这样一个夜晚了。”
话说这段时间,冯世真对小子们的教导,那真的功不可没。连三毛这小子,都已经有了点拽文的能耐了。
当然,也脱不开赵景阳给他们开挂。人元丹在身,学什么都事半功倍。
忽然,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阿文忙道:“别出声,那边交易完了,人过来了。”
就见枫林桥那头,一些人影出现;这些人押送着四口棺材,仿佛出殡,就是没披麻戴孝。
那棺材里装的,就是所谓的‘货’;这货,便是烟土。
虽然上海滩烟馆开的满地都是,各家都大开了门户,欢迎烟鬼们光临;但不知道是不是做这些买卖的下三滥心里有鬼,这运送烟土,却不敢明目张胆。
且以棺材盛装,夜间运送。
这四口棺材,便是莫照文的人刚刚从大卖家手中接过来的烟土——几乎耗尽了莫照文的流动资金。
一大群人簇拥着四口棺材,迅速朝这边过来。
夜色下,这群人,仿佛是一群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