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服了,小人服了,多谢家主开恩,多谢家主!”方管事喜出望外,没料到自己居然能捞回一条命,登时泪涕狂涌,在狼座下方叩首谢恩。
“既你心服,那便下去领罚。”赵云松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尔后目光一转,落到目瞪口呆,眼神慌乱的赵摩晟身上,道,“赵摩晟便由你亲自行刑,务必要重重打,让方重牢牢记住教训,你可明白?”
“啊……是,家主,摩圣明白!”赵摩晟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面现大喜之色,忙不迭的应答。
“啊,家主,我……饶命……”刚刚缓过神,脸上犹自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的方管事张大了嘴,尔后挣扎狂吼。
“放肆!”赵云松冷哼一声,宛如炸雷在方管事耳畔轰鸣,直把他震得头昏眼花,四肢乏力,如烂泥般软倒在地。
“你先前既已认罚,此际又反悔,当我赵氏家法如儿戏,再加三十大板!”
很快,便有白甲守卫应召入殿上前将方管事拖了下去,赵摩晟恭敬的向上行了一礼,尔后施施然,脚步轻快的跟随着出了去,他要亲自为方管事行刑。
方管事年过五旬,实力低微,也就比常人稍强一些,而赵摩晟此时已经修炼至玄关境,力过十万,这八十大板狠狠打下来岂有命活?
苍夜拉着小丫头冰凉的小手紧了紧,心中深深叹息一声,狼座上那人果然不愧是执掌赵氏十数万人的可怕人物,翻云覆雨,滴水不漏,信手拈来,轻描淡写就达到了目的,一举一动都符合赵氏的家法族规,让人无法可说。
方管家一旦殒命,之前种种旧账也就成了烂账,直虚往他身上一推,殿内这些赵家子孙所犯下的罪过也就无从追究,也无人追究,除了方姬和赵萌萌以及自己。
到时候,直消方姬和自己等三人全部殒命,这笔账就等于彻底了结。
“不好,看来还未彻底安全!”苍夜悚然一惊,没料到狼座上那人心思如此狠辣,若非自己神魂壮大后有所察觉,推衍了一番,说不得等事到临头方才会恍然大悟,到那时,大势已去,事成定局,无力回天。
大殿内安静了约莫一刻钟,尔后便被“噔噔噔”的脚步声打破,便见赵摩晟面露惶恐,身上的白衣染血,匆匆进来后,跪倒在地,道:“家主,摩圣给方管事行刑时手脚过重,才打了二十大板,他就……死了。”
赵云松似是被这消息激怒,暴怒而起,吼道:“怎么回事?!我命你打他八十大板,你怎的将人给打死?”
赵摩晟状若惶恐,连连磕头:“家主,这不怪我呀,我也没想到方管事身体这么差,才二十大板就死了,都怪我经验不足,手脚没个轻重,请家主责罚。”
“你……气死我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赵云松似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拍扶手,震得整个大殿颤抖不已,霎时间,整个大殿噤若寒蝉,下一刻,一道疯狂的大笑响起,却是让众人心头一惊。
就见一袭红袍的方姬此刻抬起七窍流血的头颅,面容狰狞,状若女鬼,狂笑不止。
这笑声凄厉而惨烈,如喋血杜鹃,丧偶孤鸿,令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一众赵氏子弟齐齐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向旁挪了挪身躯。
赵云松冷哼一声,道:“方姬,你在作甚,还不给本座闭嘴!”
“我闭嘴……哈哈……我闭嘴……好好好,我闭嘴!”方姬大笑,自地上爬起,身上的红袍向两旁卸开,露出了胸前一片白嫩嫩的软肉,但她却浑然不顾,踉跄数步,面容扭曲,喊道:
“可你凭什么要闭嘴?就凭你是高高在上的家主,我是卑微如蝼蚁的舞姬么?你自诩严正公平,事无巨细,都依规照矩,要让人心服口服,可我兄长究竟犯了何错,莫非你真的不知?”
“若他有错,那他们呢,赵摩晟,赵瑜流,赵摩崖,你,你,还有你,你们敢拍着胸口说,自己真的没有错?你们收受我兄长赠与的丹药时,真的不明白这些丹药的来历?”
“你们都是一群伪君子,高高在上的是伪君子,跪在下面的也是伪君子,什么八百年赵氏,我呸!”
方姬彻底爆发,浑不顾后果,指着四周众人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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