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耗子年纪虽大,跑江湖经验也丰富,但是到底只是小人物。没有郝飞的大局观。
本来他就是一只混下九流的老鼠,平常最多也就是干点狐假虎威,偷鸡摸狗的勾当,就算偶尔有杀人放火,那也是跟着一群人做下的。他自己万万是没有胆子单干的,不然也不会人到四十了,还巴巴的跑过来应聘金家护院。
干了坏事的人本来就心虚,再被郝飞这么一忽悠,更是胆战心惊,恨不得马上转头就走。只是跑了多年的江湖,这一走面子上实在过不去,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只能再和郝飞拉锯。
“老弟,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这里的人大都是作奸犯科之辈,来此不都是想碰个运气,博个前程。他金家家大业大,不会这么下作吧,那神耳秃鹰,也没那么多的闲功夫来管我们这些个小人物吧。再说了,你俩不是也来了,海上的生意更加精彩吧。”
郝飞嗤笑道:“我们兄弟俩,做的都是扶桑的生意,杀的也是扶桑的浪人。知道扶桑人还叫什么吗?倭寇!真要查起来,我兄弟俩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这……”海耗子退缩了,一张脸阴晴不定,显得十分纠结。
“这位耗子老哥!”郝飞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过脑袋低声说道:“你真觉得凭你的武功,能当选上金家护院。真有这能耐,早十年你就发达了。”
“老弟可有什么教我,我海耗子必有厚报!”海耗子一脸的虔诚,伸手用力抱了抱拳。
“教不敢当。”郝飞继续低声道:“老哥你要是想博个前程,这关键还在金家。”
“此话怎讲?”海耗子沉声问道。
郝飞低声道:“护院就是个坑,等着你们往里跳呢。这金家万一被盗走了白玉美人,看似名声大损,其实只要把你们这些经年老贼都抓起来,对朝廷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金家人会说,他们不惜用这白玉美人作饵,这才把你们一网打尽的,到时候金家的声望不降反涨,更是被官家青睐。是也不是?”
“是,是是,老弟说的在理,我等这样的粗人,哪能想到这么精深。老哥佩服,佩服之至,还望老弟指条明路啊。”
郝飞继续道:“老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销案洗底,顺便博个衣食无忧,是也不是。”
“是是是!老弟有何高见。”
郝飞道:“倒是有一条明路,就要看老哥你这么多年的江湖,混的有没有用了?”
“老弟你说,哥哥我洗耳恭听。”
郝飞正色道:“老哥,盗帅要取的东西,从未失手。若是你真有心,不如回去多跑跑,金家可不在乎钱!”
别人听不明白,海老鼠这种行家一听就明白了七八分:“你是说,我去找找下家,将宝贝再弄回来?”
海老鼠越说声音越小,但是却越来越有力,一双老鼠眼贼亮。这白玉美人如此显眼的宝贝,要想把它换成真金白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好的。这么多年盗帅过手的宝物不知有多少,他必定有自己的销赃渠道。不过这天下就没有能永远保住的秘密,只要有心查,就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南北码头,论到这种销赃匿货的买卖,捕快衙役两眼抓瞎,而他正是行家里手。
“你有这个本事弄回来?”郝飞嗤笑一声道“就算有,那也不能沾手,除非你嫌命长了。”
“那?”海老鼠再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