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欧阳倾芸凤眸微眯了下。“妹妹这话可言重了,姐姐哪有什么本事帮得上妹妹的忙。”
欧阳倾玥眸色渐深,绞紧了手中的暖炉。
“想必姐姐也知道我娘亲生了病。”
“嗯,听人说起过。”
一旁的下人端起了热茶供给两位小姐喝,却是先奉给了左侧的欧阳倾玥,在战战兢兢的瞄着欧阳倾玥的眼色,见欧阳倾玥神色淡淡,才敢奉茶给了欧阳倾芸。
将一切看在眼里,欧阳倾芸嘴角弧度越发勾起。
欧阳倾玥抬眸瞧着她,“听闻姐姐懂得医理,帮余掌事的儿子解了蛇毒。”
欧阳倾芸听了此话,挑了挑眉,“妹妹有事不妨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呵,”欧阳倾玥眸色深了深,陡然严肃了语气,“既然姐姐如此说了,妹妹便直说,妹妹这次前来,是想请姐姐随妹妹前往宰相府走一趟,医治我娘的病。”
“哦?”欧阳倾芸饶有兴致的望了望妹妹那张雅致的看不出一丝一毫愠怒的面容,“妹妹真会说笑,我一个农女,怎么可能医治得了宰相府的二夫人?”一个二夫人说的特重。
看来凌若孀这次的病来的凶猛,城内的大多数大夫都束手无策,才会令欧阳倾玥上门前来求她。可是陆建安,她转头望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身立如林,眸色淡淡。
欧阳倾玥按压住胸口的怒气,仍旧温和着脸色,为了娘亲,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看我不整死你。
“姐姐莫要妄自菲薄,姐姐既然能救了余掌事小公子的剧毒,想必也能解得了我娘的热毒。”说着还睨了对面的人一眼。
一旁的余悠听得欧阳倾玥再度提到了她的儿子,脸色铁青的很,一百两事小,丢脸事大,于是狠狠的盯了欧阳倾芸一眼,目光像是要剜了她的心似的。
欧阳倾芸却是冷笑不语。
欧阳倾玥只得忍了忍,继续耐心地说着。
“若论身份,我娘是二房,虽比不上姐姐的娘身份尊贵,但也是一家人,自从大娘死后,我娘对姐姐也是照顾有加,也叮嘱过余掌事安排一些简单的活给姐姐干,虽说娘亲时常说不求回报,但是这次,娘亲病倒了,高热不断,姐姐也不希望看着病人如此痛苦吧。”
热毒?欧阳倾芸看了陆建安一眼,原来是这样,难怪陆建安会想到她,宰相府没有一人懂得医术,而若是要出去找,怕是时间紧迫,只能想到她这个刚刚救了余悠儿子的人。
欧阳倾芸凤眸微眯了眯,“为医者,自然是要以病人为先,姐姐也想当个医者,济世救人呢。”
一句话差点把欧阳倾玥气得一窍升天。可欧阳倾芸仿若未闻。“妹妹话说多了,歇会吧,姐姐跟陆大夫请教几句。”
欧阳倾玥还想说什么,欧阳倾芸却先她一步。
转头朝着站立的男子问了句,“请问陆大夫,热毒分哪几种,二夫人中的又是哪种?”
陆建安的眸色淡了淡,望着欧阳倾芸的眸中多了一份欣赏,这女人,明明什么都懂,却要装作什么都不懂。
“热毒分两种,一种是天气炎热,体内缺水所致,一种是接触植物过敏,体内燥热所致。二夫人的病症是后一种。”
“哦?”欧阳倾芸继续打量着陆建安,热毒比起蛇毒,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极容易解,只是毒性潜藏的深,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
“二夫人的毒需要施针,再辅以药浴,方才能解。”陆建安照着原先的话搬了出来。
“陆大夫医术了得,只是我却不懂此毒如何解,不知陆大夫可有指教?”欧阳倾芸演戏演到极致,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简直如假包换。
“刚才在下便也是这么跟三小姐说的。在下跟小姐说药浴时如何施针,便可。”
“哦哦,”欧阳倾芸像是困惑解了一般,可随着眉头又蹙了起来,“敢问陆大夫一句,若是药浴时施错穴位,会如何?”
一段话听得欧阳倾玥的心时起时落,听到施错穴位,心陡然紧了紧,望向欧阳倾芸的眸中多了几分怒意。这人是不是在耍她呢,一副不懂的模样,可是她又想不通,若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为什么却能解了余悠儿子的毒?
欧阳倾芸看到了欧阳倾玥的神色,心里乐了一把,可面色不露,等着陆建安的回答。
陆建安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只看到一双干净的透彻的眸子。“小姐如此聪明,定不会施错穴位。”
这回答,可以给满分,欧阳倾芸眉角扬了扬,“既如此,本小姐便随着陆大夫学习一番,看看热毒到底如何解,也好增长增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