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种期待,欧阳倾芸率先出了口:“我们是来找严神医的。”
登时,眼前便现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那孩子的轻功极好,只两下间,便到了欧阳倾芸的面前。
小男孩大概只有十岁左右,一双眼睛倒是挺清澈的,只是皮肤黝黑,面容也有些消瘦。
欧阳倾芸望着这个孩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也是黑黑的,眼睛却透着股灵气,惹人喜爱,只是可能这辈子,她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小男孩用警惕地眼神望着他们几个人,并不作答,仿佛在想着什么。
“小弟弟,你让我们见见严神医可好?”欧阳倾芸见孩子似有防备,却还是饶有耐心的俯身下来,和颜道。
小男孩看到欧阳倾芸美丽的脸庞,仍是有些犹豫。可不久后,又往后退了几步,喊出声:“小鹭。”
“啁啁……”只见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老鹰,瞬间半边天都被阴了大半。
老鹰的身姿庞大,朝着小孩的方向飞来。最后落在了小男孩的身后,眼睛迸射出的凶光让欧阳倾芸为之一凛,不由得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容冥见势头不对,赶紧上前,掏出了一块令牌,“我家主子是当今朝上的宁国师,今日前是想来见严神医一面。”
小男孩并不是很懂,被容冥这么一说,倒有些迷茫了,当今的国师,是谁啊?他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还是有些防备。
而欧阳倾芸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国师?宁枫扬?前世的记忆蜂涌而至,宁枫扬,当今大洲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纪轻轻就掌握四方兵权,而且年前还带兵收复了失地,再一次赢得了皇帝的嘉奖。
她好像惹恼过这个人,他该不会记仇,然后派人灭了她吧。欧阳倾芸心情十分复杂,抬眸看了几眼眼前的男子,她早就该知道,这人身份不寻常……好烦……不是,她为什么要怕他,就算是国师,也没这个权利要她的命,想着,欧阳倾芸的心情就没那么坏了。
“你们先等着。”说完,小男孩便要带着被唤作小鹭的老鹰离去。
“喂。”欧阳倾芸喊出声,这小孩子该不会是丢下他们几个就跑了吧。
“胤儿,你又胡闹了。”谁知,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欧阳倾芸更是打起精神来,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林中,缓缓的现出了一位老人的声影。
欧阳倾芸的心紧张的“砰砰砰”的跳,这就是那位闻名的老神医严从逸?是撰写天方医典的作者吗?
怀着各种猜测,欧阳倾芸的目光深深地落在了眼前的老者身上。
只见老者满头白发,一袭白衣,倒像是乘云来人世走一圈的仙人,一脸和蔼,只是眼神中却似乎藏着几抹锋利。
“爷爷。”男孩子听到声音,回头便扑了上去。
“这几位是?”老人的目光直逼最中间的人,那人给人一种冷峻孤傲的气场,令人不由得多留意了下。
“爷爷,那个人说他家主子是当朝的宁国师。”说完小男孩用手指了指后头的男子。
严从逸听得眉头有些皱了起来,他这里,先是迎来了二皇子,再是宁国师,只怕是有的热闹了。
宁枫扬仍旧高贵如神祗,容冥站了出来,掏出了腰间的令牌给老者看,然后垂手拱礼朝着眼前的老者发问,“老先生可是神医严从逸?”
“公子说笑了,神医这名头老身可不敢当。”话语中透着满满的淡定,倒是一点都没有被宁枫扬的来头吓到。
宁枫扬瞧着老者的反应,似有所想。
严从逸,真的是严从逸,看来之前跟部队来过这个地方是真的,而且他们在西北方向发现的那处遗迹,真的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位老者现在居住的地方。
欧阳倾芸激动的立刻上前问道,“老先生,天方医典可是出自你的手?”
“天方医典并非我所著。”
“什么?”
容冥不太相信,“难道外面的传言真的是假的?”
严从逸眼神始终停留在宁枫扬身上,目光悠远,更多的是探寻的意味。
“老先生可是还有话想说。”宁枫扬终于出了口。
严从逸与宁枫扬对视了一眼,这个人的眼神倒是没有之前来的那位二皇子那么阴骘,只是,人不可貌相,况且,他们二人所问的还是同一件事。
思索了下,严从逸再度开了口,“天方医典乃是我一个好友闲时所写,写的大多是奇珍怪谈,上不得什么台面。”
真的有这本书,看来智多星这次算是有用一回了,只是,书不在这人身上,那他们岂不是白来了?
欧阳倾芸有些悻悻的,宁枫扬却仍是一副冷漠的样子,“那敢问老先生,可认得白鸩毒?”
“你说什么毒?”严从逸居然一下子激动起来,原先的淡定全都消失不见,神色间几乎狰狞。
小男孩也是第一次看到爷爷这样子,被爷爷的样子有些吓到了,声音低低的含着几缕担忧,“爷爷,您怎么了?”
“老先生,可否与我家主子借一步说话?”容冥也看出异常,立马上前说道。
“请随我来。”严从逸拂了下袖子,语气明显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