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人轻笑了声,低声说道:“那便不能怪你无知了。”
“哦?怎么说?”
“那位穿红色衣裙的姑娘是沛国公府的二小姐,是沛国公的三夫人所生,听说这位小姐出生之前月洛县大旱,可一出生,雨水便也跟着下来,沛国公连忙请了个算命的来,算命的说她是北方洛神星转世,大有富贵之命呢。后来,沛国公府接连生下的几位公子小姐,都不如这位二小姐。沛国公将这位二小姐当宝似的宠着,连着三夫人也得了至上的恩宠。”
切,欧阳倾芸内心很不屑,古人迷信,愚蠢至极,算命的一句话,就能改变人的一生,真是可笑,就连她的前世,也是深受封建迷信的荼毒,不然堂堂宰相府的嫡女,怎会活的如此凄凉……
老妇人见欧阳倾芸没回应,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把他吓到了,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欧阳倾芸这才回过神来,轻笑了声:“抱歉,走神了……”接着又再度问道:“那这么说这位二小姐将来必定是要嫁入皇室的了呢。”
“这可不,”老妇人笑眯眯的说,“我再偷偷跟你说件事,你可别说出去。”
“您放心。”欧阳倾芸拍着胸脯保证。
“这二小姐如今也十五了,上门求亲的人不少,可沛国公都拒绝了,就因那二小姐说要自己挑选良婿。所以,如今这月洛也流传着一句话,生子不如生女。”
生子不如生女?欧阳倾芸“扑哧”一声笑了,这沛国公一家人还真的是挺搞笑的,简直就是什么都任由二小姐说了算呀。
“小公子,你笑什么呢?”老妇人见面前的男子连笑容都如此好看,不由得打趣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沛国公府的二小姐如此好命,却不懂得珍惜。”
“公子怎的如此说?”
欧阳倾芸却没答老妇人的话语,只是淡淡说了句:“谢谢夫人今日相告。”
之后,便掏出了手中的扇子,向老妇人行了个辞别的礼,便走到陆建安那一桌。
刚刚的对话还没结束,欧阳倾芸来的恰对时机。
“师兄……是你吗……”欧阳倾芸撑高了嗓子,似作惊讶之意。
陆建安听得声音如此熟悉,待看清来人,心中微微一惊,居然是她,可随机收了收心神,配合着欧阳倾芸,微微讶异,“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倾芸将手中的折扇收回,寻了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像是瞧见了身旁的贵人,于是,颔首疑问道:“不知这位是?”
于是,刘韵昭的贴身丫鬟又再度念了遍:“我家小姐是沛国公府的二小姐。”
“原来是沛国公家的二小姐。”欧阳倾芸妆似无意的睨了刘韵昭两眼,眼角勾了勾,再度出声,“不知二小姐在此,是有什么事?”
“与你何干?”刘韵昭看着欧阳倾芸的模样,本就有些不屑,长得如此像女人,真真是丢了大洲男子的脸。
欧阳倾芸仿若未闻,眸底闪过一抹狡黠,语气却仍旧淡淡的:“若是二小姐是想用座位,那可抱歉了,我跟师兄许久没见过面,可能要长谈一番,不过若是二小姐执意要坐这里,我跟师兄也是没意见的,毕竟与美人共进佳肴,也算是一桩韵事。”
刘韵昭是女子,虽没读过什么诗书,可也知道欧阳倾芸这个“男子”所说的话有多露骨,脸色也跟着泛起了红光。古人封建,女子低人一等,饭局上也是不得与男子同桌,除非是天潢贵胄,皇室官员的宴会或者烟花柳巷之地的饭局,女子几乎是不与男子同桌。
欧阳倾芸看着刘韵昭的反应,很满意,兴致索然的拿起了面前的杯子,优雅的喝了起来。
刘韵昭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什么呀,她明明是来整这个要救她大娘的大夫的,怎么人没整到,反倒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笑话一番。
而陆建安,从刚刚起,眼神就没离开过欧阳倾芸,听着欧阳倾芸说的话,他无法想象这些轻浮的话会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的,于是忍不住想,是他从前活的太规矩了,还是这个女子根本就与众不同。
众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场面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