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诚低下头,无意间瞥见地下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个老鼠洞,他灵机一动,连忙趴到了地下,对着老鼠洞对宋青莲说:「青莲,你看地下看这里,我们到这里说话,都能听得到。」
「嗯。」宋青莲听到了林阿诚的声音,也便蹲了下来,对着老鼠洞唤了一声:「阿诚哥……」
她已经哭的筋疲力尽,连声音中都带了有气无力的疲惫。
听她这样的声音,林阿诚不禁心疼了起来,以为她是和她的爹娘产生了不快,所以才这般哭泣的,便对她劝慰:「青莲,你不要这个样子深夜痛哭,你这样哭会伤身体的。」
「这世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是因为你爹娘的事情不开心,就自己找点快乐。你要还是难受,就和阿诚哥说,阿诚哥会一直在的,看着你这个样子,我也会担心啊。」
林阿诚不知个中缘由,但宋青莲的心却还是痛着,她只是绝望地摇了摇头,声音依然带着哽咽「不,阿诚哥,这一次不是单纯的被爹娘打骂,而是……我的未来怕是都看不到光明了……」
她越说越难过,到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哀哀的哭泣。
宋青莲一向乐观坚强,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悲观消极之话的。听她这般说,林阿诚便心中一紧,她一定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忙向她问:「青莲你说什么,什么你见不到光明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青莲绝望地垂下了头,垂着泪:「我没有了自由,不能和轩哥哥相见。而我恐怕也要为人妾室,受人屈辱,怕是今生也无缘和轩哥哥相守在一起了……」
「什么?」闻言,林阿诚心中一凛,忙紧张了起来,「青莲,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给谁做妾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些天一直被关在屋子里,没有人能够与她说话,亦无人可倾述心中的痛苦。今日正好遇上了林阿诚关切,倒不如把心中的痛苦倾诉于他,虽然无济于事,但至少心里会好受一些。
于是,她便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一一道与了林阿诚听。
「什么?」林阿诚也不禁大惊:「你爹娘竟然要把你许配给李石做妾室?」
「李石的父亲李金山无恶不作,欺压百姓成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他的二儿子李石又是个天生痴傻之人,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尚未娶妻便纳你为妾,这绝非是什么光彩之事。」
「你爹娘怎么能把你许配给别人做妾,你嫁到那样的人家去,是不可能会幸福的呀。」
宋青莲抽噎着:「我爹娘的心里只有钱财与利益,他们不会顾及我幸不幸福,只要我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无论是嫁给什么样的人,他们都不会不答应的。」
「我爹和轩哥哥说,只有拿出两万大洋做礼金,才能退了这门亲,把我许配给轩哥哥。但这两万大洋可是天价,而且明辉堂又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正是拮据的时候,轩哥哥是不可能拿出这两万大洋的。」
「我爹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轩哥哥知难而退,放弃娶我的念头。但轩哥哥却答应了下来,可是做到在一个月之内,筹到两万大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在婚期之前,轩哥哥还没能拿到两万大洋,那我就只能依照父母之命,给那李石做妾了。如果真是那样,怕我和轩哥哥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潸然泪下,这种绝望而无助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都在猛烈的痛着。
林阿诚也忍不住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孩,本是纯善之人,又难得与那知她懂她之人相遇相爱,可却偏偏生在了这样的人家,有着这样势利的爹娘,竟要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去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可自己也不过是个贫苦之人,帮不上她什么忙,只能看着她哭泣,自己心疼在心里,便也只能对她安慰:「青莲,不要难过了,轩公子那样爱你,相信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办法筹到两万大洋的。」
「你不要担忧,也不要心急,忍耐过几日,一切就都会好的。轩公子一定会筹齐两万大洋,征得你爹娘的同意,名正言顺的娶你为妻的。」
「怕是不能了。」宋青莲绝望地摇着头,哀哀而道:「现如今明辉堂今非昔比,轩哥哥有过一次牢狱之灾之后,怕是不会那样容易的唱堂会剧场了。」
「哪怕是他再努力,也未必能够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到两万大洋。我爹娘铁了心的,要把我嫁到李家,怕是谁都阻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