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1905年?”博洛耶维奇问,如果这样,倒真是个好消息,1905年的俄国革命迫使沙皇不得不退出了日俄战争。
“不!”李海顿说,脸上变得轻松了一些,“可要比那次厉害得多。”
奥匈军与俄军在普罗斯库罗夫一线展开激战,密集的炮火已经不停地相互轰击了近一个星期。每天夜里,黑沉的夜空都会被炮弹紫红色的流光划得支离破碎。天际间不时闪耀着火光,大地在颤抖,残雪还未消融的大地早已经变得伤痕累累。
苏炳文所带领的华工营位于距前线约有四十俄里的地方,在南乌克兰,大约有5万名中国劳工被迫上了前线,充当着运送物资、修筑工事等繁重的后勤劳动。俄国人虽然在进攻,但取得的成果有限,反而在德军的反击之下丢失了日托米尔。
自3月以来,罢工浪潮声势越来越大,现在整个俄国的局势都变得十分混乱起来。
3月12日,俄军的进攻突然就停了下来。
驻扎在赫尔斯季诺,作为西南方面军预备队的一个步兵师从前线撤了下来,准备调往彼得格勒去镇压那里的骚动和暴乱。不过形势的变化太快了,这个师正准备登车的时候,前面又传来了消息,沙皇已经签署了逊位诏书,而他指定的继承人米哈伊尔大公却拒绝接受出任新沙皇。
帝国现在没有了沙皇,由原国家杜马组成的临时委员会接管了政权,但由彼得格勒社工党代表和工人、士兵代表组成的苏维埃政权也在继续发号施令,现在国家出现了两个政府,让所有的人感到无所适从。
混乱在蔓延,俄国的军队从上到下都充斥着惊慌失措的情绪,士兵们拒绝再回到前线,一些部队开始哗变。前线指挥部似乎已经忘了华工们的存在,作为乌克兰前线华工营的总代表,宋焕章将军显得有些着急,一些华工营只剩下了几天的粮食,他需要赶快解决这个问题。
伴随着一阵蒸汽机车的汽笛声,一列军用运兵列车缓缓地驶入了基洛沃格勒车站。夜幕已经笼罩着这座因古尔河畔的城市,此时车站上仍然是一片混乱,穿着破旧军服的搬运工们正在搬卸大量的军用物资,站台上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弹药,十分危险。
“你好,宋先生!我是伊万·尤科维奇,基洛沃格勒市税务专员。”在这列从前线开来的火车驶入站台停下之后,他身边的一个华人向他说了些什么,于是他在确认从火车上下来宋焕章等人,是自己等待多时地人后,于是便走上前,满面笑容地打着招呼。
“你好……尤科维奇先生。”宋焕章与他握了下手,勉强说道。看着这个明显斯拉夫人长相的伊万,他很难想像眼前的这个人是上面派来的联络员。
“我是乌克兰解放联盟的成员。”也许看出宋焕章脸上的疑惑,尤科维奇解释道。乌克兰解放同盟是由一些乌克兰流亡的政治组织在维也纳所建立的组织,这个组织在谋求在俄国境内建立**的乌克兰国,而在加利西亚和布科维纳则寻求与捷克或是波兰人相同的自治地位。在战争爆发后,这个反俄组织得到了奥匈皇储的大力扶持,发展很快,很多成员都在俄国境内从事间谍或破坏活动。
虽然沙皇不承认乌克兰民族的存在,但乌克兰人可不这么想,在赫梅利尼茨基大旗的召唤下,还是有很多乌克兰人特别是学者在谋求着**的道路。
“好吧,我们回到房间里在详谈。”尤科维奇说道,领着他们出了车站,然后上了一辆马车,向市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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