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装作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被桃夭搀扶着进了内堂。
慕容装作喝醉的样子还是因为他觉得桃夭有些可疑却不知哪里不对劲。慕容装的像是真醉了一般桃夭如何看得出。
桃夭吃力地扶着他寻找着卧榻。她一人之力如何担得住一个七尺汉子。二人跌跌撞撞地摸索着,探寻着。
猛地慕容撞到了什么东西便一动不动。桃夭看时才注意到慕容倚靠在了窗子处鼾声就起。
这屋子一盏灯也未点,可慕容的眼睛却可以夜间视物!只是与常人不同,在黑暗中,近距离处的物体慕容可以看清。
他睁着眼睛打鼾,桃夭正要扶他起来手向窗子处一撑就觉得不对劲。
慕容暗想:这窗子似乎被动过!慕容手再仔细一摸就感到这窗子关得不甚严密。再一摸发现自己留的命签不见了!
锦衣卫都有一个习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凡是在一间屋子留宿过都会将屋子的门窗四周检查一番又一番。最后在窗子处留下一条命签,这命签顾名思义是锦衣卫用来保命的。
如何保命?锦衣卫检查一番住进屋子除了门其他地方一概不碰,他们从不在卧榻上睡觉自然这卧榻也是无用。然后在这些地方留下命签,这命签附在窗子或门上,只要门动窗开,这命签就会掉落!
此时慕容摸不到窗子的命签,于是心中生疑:这屋子里进人了!
就见他突然缓过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口齿不清道:“何人……是……是谁?给,给我出来!”
慕容这一呼喝倒是把桃夭吓得不轻,桃夭道:“你这是喝酒喝的失心疯了!”赶忙去拉住慕容。
谁知慕容此时手舞足蹈地走起来满屋乱窜。慕容这般是装作撒了酒疯,在屋中上蹿下跳原是为了找出进屋之人!
慕容脚下打晃心中却盘算着:这人既然不走门而爬窗子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踪迹!可我找遍了四周不见人影,难道他已经不在了?
桃夭赶紧抓住了慕容道:“你可清醒清醒!这般闹下去一会人都过来了!”
在桃夭的搀扶下,慕容就觉得她怎么突然又如此热情起来。先前可是见了慕容就躲,若不是凶手又为何故?
慕容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迷迷糊糊地说道:“你这时怎的不躲了?你不跑了?”
桃夭却不理会他的话,或许知道慕容酒后故作戏弄。
“哎!你的手腕不痛了!”慕容突然问道。
“啊?哦!不……不痛了!好了!”桃夭似乎被惊到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慕容又犹豫许久,这才稍稍宽心故作昏睡。桃夭这才将他放到在地:他知道慕容不会睡卧榻就将他安置在地上过了一宿,就此平静无事。
次日鸡叫头遍之时,慕容早就起身收拾,桃夭问他昨晚之事,他都装作一概不知。桃夭也不再说些什么,似乎二人都在回避昨晚之事。
慕容整理着衣装道:“今日你可以走了!”
“真的吗?”
慕容似乎不再理会她,他觉得这是在多此一问。
“你留我是做什么?”桃夭笑着问他道。慕容头也不回直接出门而去。只剩下桃夭自己一人在屋中暗暗大骂慕容。
慕容来到锦衣府正厅议事,就听王良报道:“昨夜一切安静如常,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想必凶手知道这次刺杀艰难不敢来了!”
王良这话一出,众镇抚、千户百户哄笑一堂。
慕容沉稳冷静道:“越到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可大意!凶手会抓住我们这一点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东厂方面可以消息?”
“一切正常!暗哨仍在监守,倘若有所异动会立马通知我们这边!”一千户道。
“眼下是布好了锦衣府的守备,成败在此一举就看各位了!”慕容凛然道。
此时众人众志成城势要抓住凶手方可罢休。
白日最最平常,黑夜却充满了未知。
天边的红霞即将散去,自黄色渐渐变为暗紫色,最后的一丝一缕也消失殆尽,黑夜的帷幕悄然拉下,一道弯月成了这个世界最明亮的灯。
已至深更仍不见天气转凉,锦衣府中的每个人都躁动地等待着,他们也不知道凶手到底何时会出现,只是等待着,等待着……
锦衣府各护卫身上的衣甲早就被汗水浸透,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拼命地抖着衣服让自己透过气来。
“这鬼天气还真不是人能过的!天天这么守着可是倒了大霉喽!”守卫皱了皱眉头做出一副极为难看的模样说道。
再看东厂这边,曹钦每夜都是门户大开,锦衣府的暗哨也可以看得清楚。
曹钦在大厅之上端正坐好闭目养神。大厅的门户大开,似乎有迎客之意。门外也不见一个守卫就是值岗的番役都不见一人。
曹钦可是这般狂傲,一点也不把这凶手放在眼里。
眼看黎明将近,凶手迟迟不肯出现。看来今天又要扑空。锦衣卫的暗哨也眼看欲要天明也就趁此打了个盹。
忽然曹钦听闻屋顶之上有脚踩瓦砾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细眼猛然睁开,一手飞掷出一枚暗器叫道:“什么人!”
就在这暗器飞出的一瞬间,一人破屋而入伸拳照着曹钦脸上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