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言再醒过来的时候,后背火辣辣的疼,哪怕吃了止疼消肿的药,也能感觉到那股子钻心的疼。
二十大板,如果不是谢暖言提前吃了药,只怕能当场毙命。
此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反倒是安静。
只有客厅那具尸体发出难闻的味道,提示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谢暖言从榻上费力的起来,扶着东西缓慢到了客厅。
谢暖言也不稀奇跟尸体打交道,有时候,尸体能说的话,非常多。
其实春翠的尸体刚刚被抬进来的时候,谢暖言就觉得奇怪:春翠四肢平平整整放在身体两侧——一个被火烧死的人,身体怎么会没有任何挣扎求救的痕迹?
谢暖言蹲下来,仔细查看春翠的尸身,身上未烧金的金饰,全是原主才刚刚赏赐给春翠的。
这又很奇怪,一个被监禁在屋里的人,怎么会有心情将这些贵重的首饰都戴在身上?
而烧着的尸体,一般检查的第一步,便是口腔鼻腔和气管。
若是当真被烧死,这些部位全是黑色。如果是死之后被焚烧,那么这些部位是正常人体的颜色。
谢暖言从实验室里头拿了一把手术刀出来,割开春翠的口腔鼻腔一直到气管。
好巧,都不是黑色。
这也就是说,春翠是先被人弄死,带上金饰,然后才放火被烧。
这些,都不是谢暖言和原主做的。
谢暖言又绕着尸体仔仔细细的检查死因,最后在头部太阳穴里找到了三根致命的银针。
银针不发黑,十分长,没有淬毒。
谢暖言将银针小心翼翼的包起来。
被烧毁的尸体很难根据尸僵来推算死亡时间。
可谢暖言有实验室。
她取了尸体部分组织到实验室,很快便推算出春翠死亡时间在昨夜里亥时。
亥时,齐照修正跟谢暖言在一起,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现在,死因找到了,凶手怎么找?
她甚至出不去,又如何将这件事告诉齐照修呢?
出去,才是谢暖言最大的障碍。
谢暖言觉得很累,又给自己打了药,才折回床上,又好好地睡了一觉。
这一睡,便到了晌午,腿上的伤口仍是疼,却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