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黄柏直接落在地上,他看看裴卿卿,又看看扈三,“你们……到底谁做主?”
扈三没有理会大夫,他直接看向裴卿卿,朝着门口摆了个请的姿势,不容拒绝道,“裴姑娘,我们该上路了,不然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兴平。”
“若是我不肯走呢!”裴卿卿冷眼望着他,没有移步的意思。
扈三扬起手刀,比向自己的脖颈,威胁意味明明白白。
裴卿卿心里苦涩,隐在袖中的手暗暗攥了起来,忍不住质问他道,“你明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他的孩子,我根本不配有!况且以往不也一直有用药?怎么这次就不能用了?”
扈三听她这般说,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沉了脸色看着裴卿卿,“合着姑娘以为你以往喝的都是凉药?”
“难道不是吗?”裴卿卿理直气壮的反问。
扈三环视药堂一周,将所有人都逼退后,才冲她道,“京都后宅里那些被灌多了凉药的女人哪个不是体质羸弱、一步三喘,早早就被掏空了身子,命不久矣,姑娘以往用的若真是凉药,你觉得以你用药的频次,还能活到现在,能拎得起龙泉宝剑吗?”
裴卿卿还是第一次听扈三说这么多话,再加上他话里的信息,她怔怔的看着他,一时心乱如麻。
“请吧!姑娘!”扈三将剑收了起来,冷眼看着又招呼了一声。
裴卿卿这次没有说话,垂着眉眼,如槁木一般失神地朝外走去……
马车离开天宫镇,继续往兴平而去。
麻姑许是怕裴卿卿出什么意外,频频望向她。
“你想说什么?”裴卿卿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冷冰冰的问了一声。
麻姑古井一般的眼睛漾了漾,摇头道,“姑娘其实根本无需避孕,以你的体质,本来就很难受孕。”
“你懂医术?”裴卿卿挑眉。
麻姑点了点头,“奴婢是药王谷麻医仙的后人。”
裴卿卿闻言,先是诧异,继而苦笑,“可我若是根本就不能怀孕,那我这些年吃的药又算什么?”
麻姑曲起手指,握住她的手腕,诊了片刻,道,“若是奴婢没有猜错,姑娘从前频频用到的应是奴婢祖父开的保宫方,换言之,即是培本固元、养颜美容、暖宫助孕的方子。”
裴卿卿听她如此赤裸的说出来,脸色当即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