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贤已经在等着县令如此开口。
然而县令微笑道:“苏姑娘安心,我自有良策对付泼皮们。”
苏小雪干笑两声,等着他话锋一转,提起报答一事。
“另外,我会加派人手在吉阳地界上,特别是芦山村巡视,免得泼皮们再起事端。”
村长听了,顾不上县令为什么转性,拍马屁一定是对的,“县令爱护草民,我等定当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他看苏小雪傻愣着,不满地抓着她的手要磕头道谢。
“诶。”县令没管村长,扶住苏小雪的胳膊,“你们就安心在此生活,不必忧心。”
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手,苏小雪一阵反胃。
她稍一用力,从县令的手里挣脱开。
县令有点遗憾,刚刚手中的柔软令人心神荡漾,可惜停留的时间太短,他回头拖顾景贤下水,“顾县丞,你出身芦山村,村民受苦,可一定要鼎力相助我啊。”
顾景贤表面客套,“一定一定。”
苏小雪无语,明明是顾景贤先提“王法处置”的,结果绕一圈成了好像县令率先挺身而出,与强权斗争。
这位县令大人真是个戏精。
顾景贤能咽下这口气吗?
俩狗官赶紧打起来打起来!
果然,县令又出招,“顾县丞,您还是关心苏姑娘的。”
苏小雪心里哀叹,为什么他俩明争暗斗,一定要带上她呢?
“我是县丞,协助县令是应该的罢了。”顾景贤讲场面话,不屑看苏小雪一眼。
苏小雪鼻子里差点冒出冷哼。
一个个狗官,装什么人样。
县令给苏小雪一个安慰的眼神,若不是知晓狗官本性,那一双旭日般温暖的眼睛能感动的孤苦伶仃之人哭出来!
苏小雪只想再翻一个白眼。
县令道:“其实后来我仔细一想,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俩好歹夫妻一场,不必闹成这样。”
话音未落,苏小雪猝不及防,手被县令抓住。
接着,她被猛地往前一扯,踉跄几步,跟着县令来到车辕前。
县令另一只手拉住顾景贤的手,扯着苏小雪的手要让他们合掌,“来,由我做和事佬,你们夫妻二人讲和好不好?”
当事人双方不约而同的撇头冷哼,不屑一顾。
他俩的手只差毫厘,便能碰上了,县令痛心疾首,“唉,怎地成了一对怨偶呢。”
顾景贤从县令手里挣脱出来,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擦,仿佛嫌差点碰到苏小雪太脏。
县令哀叹几声,松开苏小雪,“罢了,来日方长。”
苏小雪厌烦拖拖拉拉理不清的关系,以及县令隔三差五的做戏,若不快刀斩乱麻,迟早引火烧身。
“不麻烦县令了,等顾县丞哪日有空,咱们把和离办了,从此互无关系,清清静静。”
顾景贤一阵心痛,冷声道:“哪一日也要看我心情和时间。”
苏小雪冷笑,“可别耽误县丞做哪家的乘龙快婿。”
“轮不到你多嘴。”顾景贤冷着一张脸,转身要进车厢。
尽管说要尊重小雪的意愿,可真事到临头,又哪里舍得轻易放手?
县令忙拦下顾景贤,转开话题,“既然咱们散心散到芦山村了,不如在此转转,与父老乡亲们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