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苏小雪,加重语气道:“我认为早点过去安顿下来,你才有心思琢磨做什么菜。”
县令摆出相当强硬的态度了,像是一把刀架在苏小雪的脖子上。
苏小雪为难道:“可是民女家中有年幼的女儿,有长势正好的农田,有生意兴隆的杂货店,这一样样如果不安排好了,民女没心思做菜啊!”
县令轻松地吐口气,“苏姑娘不必担心,赵暄阳不是你师父吗?让他照看着,是他这个师父应该的。”
苏小雪问道:“民女的女儿和杂货店怎么办?”
“从县衙拨几个丫鬟过去,保证把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县令拍手,仿佛一锤定音了。
苏小雪想到灶膛下面的蔡三娘,哪里能让县衙的人过去?
她摆手道:“太麻烦县令了,杂货店的事涉及银钱,民女怕陌生人过去,方婆婆不信任。”
“那可如何是好啊?”县令将难题抛向顾景贤。
顾景贤冷声道:“麻烦女人,县令还是三思而后行,免得她闯出大祸。”
县令心头一喜,“顾县丞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为苏姑娘着想呢。”
“您想多了。”顾景贤嗤笑。
县令一点儿也不在意被他揶揄,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十分欣慰,“顾县丞,我知道你定是因为先前对苏姑娘的态度不好,如今不好意思起来了呢。”
“哎呀呀——”苏小雪用手在鼻子前扇风,“县令,您可别恶心民女了。”
县令意味深长的看看他俩。
“县令,喝汤?”
他的眼神让苏小雪不爽,她揭开茶杯盖子,往他面前送去。
汤很鲜香,可县令分明闻到其中有一股腥臭味萦绕,喉咙间又咕噜噜的响,昨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拿开拿开……”他暴躁了。
苏小雪眼泪汪汪,“县令,是民女厨艺不精,做的汤不好喝了吗?”
“这……”县令感觉自己要被踹进一个坑里。
苏小雪哽咽了,“原来民女的厨艺如此不堪,实在是辜负了县令厚望,老夫人的寿辰,民女还是不去了吧?”
“不……”县令想说不行,但是喉咙间像有东西卡着一样,只能让他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苏小雪眨眼,晶莹的泪珠滚落脸庞,“算了,民女不去刺史府给您丢人现眼了。”
她一手捧着猪脑汤,一手捂着脸,眼看着就要大哭起来。
“不是不是。”县令不想计划落空,猛地抓过汤碗,一股脑的灌进嘴巴里,连嚼都没有嚼,直接咽下去。
虽然没嚼,可是从唇齿到喉咙,再到五脏六腑,随着汤的暖意,一股腥臭味直冲脑顶。
他想吐,但看苏小雪双眼含泪,死死的捂着嘴巴,硬生生的憋下去。
“好喝吗?”苏小雪满怀期待的问道。
县令不情愿的点头。
苏小雪欢呼雀跃,“民女再给您盛一碗!”